“家主,搶下南門了!”有心腹回報。
正當餘興狂喜之時,還沒得及高呼,卻突然間,在後頭傳來了蜀軍的怒吼聲。在後頭的世家軍,一下子有不少人發出慘叫。
天空上,又有密集的飛矢,織成箭網拋落。四周圍間,蜀人的通鼓與角號,更是震耳欲聾。
“家主,都、都是蜀人!”
餘興大驚,想要回頭殺一波,卻又不敢。原本約定的史鬆,在這時候也沒有出現,配合守住搶下的城門。
“餘家主,我家都督說了,若是大事可期,明日便入皇宮同飲!”卻在這時,又有數個西蜀裨將,在不遠處高喊。
“這是怎的!”餘興麵色蒼白。
……
“哼。”南城門的林子外,史鬆咬牙切齒。他並未按著和餘興的約定,奔赴長陽南門。
“將軍,餘興的人馬已經出城了……但有些奇怪,並未有多少死傷。而且,那些西蜀的守軍,似是故意任其離開。此時,已經衝著我等的方向來了。”
聽著聽著,史鬆逐漸勃然大怒。直至現在,他終於能確認,餘興極可能投了蜀,正在詐他的大軍。若是先前入城,說不得要被蜀軍埋伏一波。
“將軍,那現在……”
“莫理這些人,若是再靠近,便殺過去。”史鬆聲音極冷。若是一次兩次,尚有餘地。但現在,餘興擺明了,已經和蜀人沆瀣一氣。
“將軍的意思……是餘家主的幾千人馬?”
“殺不得了?他三番兩次誘我中計,若非是我看穿,隻怕我七萬大軍,將要損失慘重。莫要再議,餘興敢靠近,便立即動刀!”史鬆臉色陰沉,“退一步講,若是苗通出軍相援,我等說不得,在大破相援的蜀軍後,繼而打下長陽城!”
裨將領命,迅速往下傳達。
不多久,如史鬆所料,餘興的數千人馬,正往城外北渝營地的方向,瘋狂衝來。
在暗處,苗通埋下的兩支人馬,皆是輕騎,此時都已經磨刀霍霍。
……
“苗通若能打出這一輪的威風,史鬆士氣大破,長陽世家愈加人心惶惶。半月之內,當安穩無虞。”崖關的城頭上,東方敬露出笑容。
“接下來,著手對付的,便隻剩下北渝王了。”
站在一邊,徐牧皺了皺眉,“北渝王按兵不動,我有些想不明白。伯烈,他或在等史鬆攻下長陽?”
“有很大的可能。若是史鬆能攻下長陽,狗福恐怕要守不住。”
“攻不下呢?”
東方敬想了想,“與主公先前所商,北渝王會有一個後招。若是史鬆攻不下,他或有可能便要動了。我尋思了一下,按著與暗子的商量,也該有密信快到了。”
“暗子留在敵營,若能猜出一二,再傳信而來,我等便有很大的機會,能打贏北渝王。”
……
“我不善用計,但我身邊沒人了。”常四郎抬起頭,聲音凝沉。在他的身邊,最後一個老家將常霄,沉默候在一邊。
“但這天下,似乎都忘了一件事情。我常小棠,當年也是正兒八經的登殿狀元郎。老子當年和小陶陶玩兵法推演,也勝過好幾場的。”
“長陽城?史鬆?都不是我的助力。老子的助力,是小族弟留下的好東西。戰死的老友,那些失去丈夫兒郎的北渝百姓,我常四郎,總歸要踏出這休止亂世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