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風雪漫天之下,徐牧的本部大軍,約莫近三萬之數,正繞過了原先北渝的營地,往皇門關不斷行軍。
這一路上,北渝王常小棠留下了不少暗哨,仗著雪霧迷眼,不斷拚命阻援。
隻這般的光景,徐牧一下子明白。這一次,常老四是下死了決心,要吃下整座皇門關,打通長陽,與史鬆會師。
“還有多遠。”
“主公,風雪難行,又有北渝人阻撓,恐還有三四時辰的路。”
徐牧雖急,但眼下並無法子。而且在風雪中逗留的時間太長,晁義的輕騎便會凍了馬蹄。
“前線可有急報?”
“派出去的百餘探騎,隻回了二三十人。若無猜錯,北渝王已經派人在截信道。冒險帶回來的消息,並不算好,早先的時候,皇門關已經處處廝殺。”
這一句,不僅是徐牧,連著東方敬,都顯得憂心忡忡。
“若是皇門關不可守,我倒是希望狗福那邊,保存兵力退守長陽,等挺住了這一波北渝王的攻勢,接下來再作打算。”
徐牧點頭,“對了,可有暗子的消息?”
“也未見。我覺得,暗子或已經暴露。”東方敬歎著氣。
實際上,暗子黃之舟到了現在,已經幫著西蜀,立下了不少的大功。徐牧甚至希望,這位行走黑暗的間客將軍,在以後能平安回到成都。
“主公!”
接連的壞消息,讓徐牧有些悶悶。卻在這時,後方一騎斥候趕至,終於帶來久違的喜報。
“主公,樊魯將軍趕到了崖關!衛豐統領的白甲騎也一同來了!”
聽著,徐牧臉色大喜,幾乎沒有猶豫。
“速速傳令,讓衛豐將軍的白甲騎,立即奔赴前線!”
在常勝的操持下,北渝也有了一支重騎。便是這支出其不意的重騎,殺得晏雍的萬人兵馬,吃下一場大敗。
若是衛豐的白甲騎趕得及,說不得,能扭轉整個戰局。當然,所有一切的前提,是整個戰局沒有塵埃落定。
“伯烈,我最擔心的便是暗子。若是暴露,北渝王在攻下皇門關後,定然不會容他。哪怕是現在,也定然百般防守於他。”徐牧艱難呼出一口氣。
“主公,如今的戰局在乍看之下,北渝勝勢明顯。但實際上,北渝所有的一切,都似有一根細線連著,隻要有人斷掉這根細線,那麼,我西蜀在這風雪天中,尚有最後一搏的機會。”
“北渝王的本部大軍,史鬆夾攻皇門關的援軍,北渝暗哨,重騎……如這些,如主公先前所想,都是費儘心思要打下皇門關,與長陽暢通。但這種節骨眼上,我等若是有一柄刀,割斷北渝軍勢的相連——”
頓了頓,東方敬仰頭閉目。
“那麼,或真有轉守為攻的時機。”
徐牧眼神一動,不知覺間也跟著抬頭,看去了皇門關的方向。
……
皇門關下。
魯雄提著血淋淋的長刀,帶著本部的士卒,正瘋狂往城門的缺口衝去。因他之錯,致使北渝人賺開了城門。
“魯雄將軍,小韓軍師說了,恐擋不住,使傷亡過甚,讓魯將軍留下一支斷後營,以退守長陽為上。”
魯雄劈死一個敵卒,一下回頭,語氣間已經滿是痛苦。
“因某之錯,使皇門關失了城門。便請回告韓軍師,老子魯雄,願帶著本部二千人,作為斷後軍!”
“魯將軍不可——”
“速去!”魯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