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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渝騎將趙維,重新帶人殺來。雖中了埋伏有戰損,但並不算多。”黃義騎馬回報。
“主子,約莫有五六千人。”
“還分二將?”
“並不是,隻由趙維一人帶領。”
聽著,黃之舟皺起眉頭。騎軍分散,殺傷必然不及,他擔心,北渝王此舉,實則是另有目的。
“主子,留在官道左翼的人馬,被北渝騎軍發現,不得已繞了回來。”裨將吳豐也趕回。
“主子,有數百騎的敵軍,朝著我等的方向殺來了!”這時,又有一裨將急忙走來,繼續抱拳開口,“騎卒人數不多,不若便在此截殺。”
“不妥。”黃之舟搖頭,“雖是雪夜,但雪色明亮,幾百騎的人,若無法一下殲滅,恐其他方向的北渝騎卒,會立即聞訊圍來。”
“但這四麵八方的,五六千的北渝騎卒,都分為了幾十幾百,似是在驅趕我等一樣——”
“疲兵。”黃之舟驚得抬手,阻住了裨將的聲音。
“各處埋伏的士卒,被追擊多久了?”
“約有近一個時辰了。”
“不好。”黃之舟咬牙,“雪風凍寒,行軍已是困難。這般的避戰迂回,隻怕會一下子耗去體力。”
“我若無猜錯,再要不了多久,北渝王的本陣,便會在騎軍之後,立即掩兵殺來。”
黃之舟分析,讓在場的幾將,都一時跟著大驚。
奈何人力不及馬力,埋伏的陷阱,在北渝騎陣分散之後,殺傷力已經不大。
“校尉季秋,可回了?”
“未回。但若無問題,應當將情報帶給西蜀王了。西蜀王一知,定會快馬行軍。”
“先前說,此處離皇門關,已經不到六十裡了。”
“正是。”
風雪中,黃之舟揉著額頭。北渝王的這一局,打碎了他埋伏拖滯的計劃。甚至在其中,還用了疲兵之計,使得萬多人的北路軍,在馬力驅趕下,逐漸生出疲意。
“顧不得了。黃義吳豐,你二人各領一支精銳營,開始截殺北渝騎卒。若能吸引到趙維的大軍,則是更好。其餘人等,各帶人馬避戰整備,北渝王的大軍,恐怕很快要過來了。”
言罷,黃之舟回過頭,看著身後的許多北路軍將士,其中已經有人小聲喘氣,麵色發白。
為了擋住北渝王的大軍,他們這一二日的時間,幾乎都在風雪中,不斷蟄伏,不斷攔截。
若非有他們,隻怕北渝王的本陣,昨日便已經入了皇門關。
鏘——
黃之舟抽出了長刀,轉身冷視前方。
他沒有選擇,北路軍也沒有選擇,唯有的,是靠著手裡長刀,為西蜀保住這最後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