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力量不及,被趙維格擋之後,反手削飛了頭顱。
拾起頭顱,趙維仰頭怒吼。
“圍過去!”殺到的黃義,看得目眥欲裂,提刀直指。
不少墜馬的重騎,還站得起來的,便立即取下了腰上的短錘,簇擁在趙維身邊,和北路軍戰成一團。
一時間,雪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敵我雙方的屍體。
……
雪夜,官道。
黃之舟握刀挺立。在他的身後,最後的八千北路軍,也跟著嚴陣以待。
事到如今,埋伏之勢已經被北渝破掉。雖北渝騎軍傷亡不小,但北渝王此舉,已經是將他們這支人馬,徹底逼到了絕路。
換句話說,他們這些人在疲軍之時,卻依然要在官道死擋,為西蜀贏得最後的時間。
“主子,北渝王大軍到了!”
黃之舟抬頭,在雪夜的亮堂中,一下子便看到了那襲金甲的人影,正身先士卒,殺到了前方段的官道。
黑壓壓的人影,一片接著一片,雪色的輝映,一個個北渝士卒器甲明亮,臉色嗜血。
為首的王,昂著頭注目過來。
“之舟。”那道熟悉的聲音,雖平淡至極,卻依然穿透了雪夜。
“之舟是個厲害的人,子由沒有看錯。”
常四郎下了馬,將長槍微微垂下,“為了搶先入關,我生怕驚動了你,甚至連軍參都沒有派。卻不曾想,你自個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那時候我還想了,若是你貪戀江山,說不得會生出自立之心,趁著老子和小東家打生打死,坐收漁利。但你沒有,恨歸恨,若太平日你我不死,我說什麼也要給你斟一盞茶。”
“北渝王謬讚。”黃之舟昂頭,長刀緊握在手。身後的八千人,死死堵在了官道前方。
“破了你的陷阱,又疲了你的大軍。”常四郎頓了頓,亮銀槍也昂了起來,“送你一程吧,你日後下了黃泉,記得先與我的小族弟告罪。”
“北渝王且來。”黃之舟麵無懼色。
常四郎沉默抬手。
“殺,殺殺!都殺過去!”付延已經狂聲高喊。
遭遇之下,近三萬的北渝步卒,怒吼之下,在雪色的亮堂中,在寒風的呼嘯中,紛紛提刀撲了過去。
“結陣迎戰——”黃之舟提刀虎吼。八千的北路軍,也一時殺聲震天。
……
“主公,已經不遠了!前方官道,見著不少被半埋的屍體。有北渝軍的,有暗子北路軍的。約莫是,循著官路往前,一路廝殺了好幾場。”有斥候探哨急急回報。
徐牧明白,黃之舟為了拖住常老四入關的時間,正循著整條官道,赴死相擋。
這一路過去的廝殺,又何止十裡,二十裡,全都是北路軍的忠骨。
“加速行軍!”隱約間,徐牧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三萬餘的西蜀大軍,迅速又急奔起來,循著逐漸鋪雪的官道,直奔前方。
“牧哥兒,若見了那賣米賊,我要和他鬥將!你知曉的,他殺了我的小常威!”同騎在旁,司虎的臉龐上,滿是火大之色。
徐牧沒答話。認真來說,唯有打贏常老四這一場,使其不能回返內城,西蜀才算真正的一場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