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事營,扔鐵蒺藜!”
未幾,白甲騎已經殺到,重騎相撞之下,隻第一輪的衝鋒,便有數百的北渝士卒,倒在了雪地上。
“迂回鑿穿!”衛豐策馬,抬手打下騎令。
“守住本陣——”史鬆眼皮劇跳,“中軍弩手準備,射落敵卒!該死,若我北渝的賣米軍在,這些該死的蜀騎,何敢如此放肆!”
“史將軍,前方槍陣要撐不住了。”
史鬆抬頭,待看清前方景象,臉色又是一驚。這些白甲蜀騎極為狡猾,分了數百人的重騎,隻側衝打亂前方的槍陣。
在同時,迂回另一邊的西蜀重騎,也已經殺到。
“弩手!”史鬆急得大喊。急令之下,終歸射出了第一撥的弩矢。
數十騎的白甲騎,被射得人馬相墜。
但更多的白甲騎,已經提槍殺到。雪地上,響起無數北渝士卒的慘叫聲。
“填矢,快填矢!”北渝裨將不斷催促。
不同於西蜀的連弩,普通的臂弩,一次隻能射出一矢,且上矢的時間極慢,雖威力更甚,但在這等騎軍迅速衝來的廝殺中,已經算不得利器。
當然,常勝曾有意相仿。但直至死去,都未能繳獲任何一架。
“步弓營!”史鬆大急,又連聲下令。
“將軍,這般的風雪,恐弓器無力。”
史鬆咬牙,眼看著士卒死傷漸多。不得已隻能放棄進軍,收縮防禦陣。
“莫急,主公那邊知曉我等被困……或會來救援。”
……
“所以,我常四郎才是援軍?”常四郎沉著聲音,整個人極為不悅。
按著他的計劃,皇門關的援軍無需立即趕來。兵力相等,且在軍中還有諸如賣米軍這些精銳,他很篤定,小東家吃不下他。
但史鬆這等廢物,說不得要將他拖入敗局。
常四郎呼了口氣,雖然憤怒,但又不得不救。
“付延,趙維戰死之後,還有多少的重騎回陣?”
“不到六百騎……輕騎的話,約莫有個二千之數。那位西蜀的徐長弓,算得上有些本事。恐再深追會落入埋伏,這些騎軍便先回陣了。”
趙維之死,讓常四郎歎了口氣。好不容易發掘了一個新秀,一下子就去了。當然,還有周忠,也算得儘忠了。
“徐長弓擅射,不深追是明智的。”常四郎皺了皺眉,“你即可讓賣米軍統領全豹,過來見我。”
常霄被拜為大將後,副將全豹被升為了賣米軍的統領。不過,原先五千的賣米軍,哪怕後麵補填老卒精銳,也隻剩下不到四千人了。
“除開騎卒,營中還有多少馬?”
“二千匹之數。大多是劣馬,用於運送糧草輜重。”
常四郎閉了閉目。有朝一日,他終究被逼到了這等份上。
“先去傳令,讓賣米軍都帶上破甲小錘。不管怎樣,救下史鬆的話,也算得一場會師了。為何啊,為何總是棋差一著呢。”
“若子由在……”
雪風中,常四郎的聲音,有了一種莫名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