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殺,速殺光蜀人重騎!”
“都衝上去,逼敵入潭!”
風雪呼嘯之下,不管是人是馬,有著重甲的包袱,白甲騎中不少人,透過覆麵盔,已經喘出粗氣。
偏敵方的精銳軍,尚在不管不顧地圍起來。
“陸將軍,前方無路了!不若,我等與陸將軍再殺一輪,壯我西蜀威風!”
“甚好!”雖年紀尚輕,但陸中的語氣間並無懼意。
認真來說,此番的廝殺下,反而是賣米軍的死傷更多,但沒法子,這支精銳人馬數量不少,旁邊還有輕騎不斷拚命騷擾。
“舉槍,隨我殺過——”
陸中話未說完,一下子頓住,他抬起頭,分明看見了後方。一支西蜀的步卒,已經越過了北渝的防禦線,怒吼著提刀衝了過來。
並未太長的時間,北渝史鬆的步卒大軍,已經出現潰敗之勢。
“樊魯將軍不僅胡子養的好,打仗也打得好。”陸中大喜。
後方步卒潰敗的騷動,一樣傳入了全豹的耳朵,他垂頭罵了句“匹夫”,隻得咬著牙往前衝,打算殺敗白甲騎後,再尋機會。
卻在這時,後方位置又響起馬蹄的聲音。
殺敗分軍的北渝重騎後,衛豐帶著二三百人,怒吼著趕了過來。並未估計逃竄的史鬆本部,而是直奔全豹的麾下而去。
“平槍——”衛豐聲若驚雷,似震得周圍雪色搖晃不休。
“平槍!”見狀的陸休,亦是跟著開口狂吼。收攏列陣,亦要齊齊殺出。
“傳我軍令,隻留培豐三營清掃敵軍。餘下者,隨本將圍攻北渝賣米軍!”樊魯重新上馬,半縷胡子在風中晃蕩,聲音更是顯得憤怒無比。
“殺——”
一時間,整個湖潭附近,都是西蜀士卒的怒吼之聲。
聲音傳出極遠,極遠。
……
風雪之下,一輛遠離官道的馬車,艱難往崖關的方向回趕。
在馬車的座駕上,一個全身黑衣的年輕男子,沉默轉過了頭。
“飛廉統領,怎麼了?”
“似是聽到了廝殺之聲。莫管了,趕路要緊。”
潛入長陽後,為了帶出黃氏妻兒,守長陽的苗通,甚至用了佯攻列陣,吸引皇門關駐軍的目光。才讓他們從皇門關北麵的一處小山巒,艱難翻了過去。
當然,馬車是提前留好的。
“還請夫人坐穩,將要快馬回趕。”飛廉回頭叮囑了句。
隻可惜,馬車裡並無人應答。
飛廉並未生氣,迅速指揮著其他暗衛,遠離官道駛去。一路上,有遇到的敵方探騎,能殺則殺,不能殺則避。
當初的三四人暗衛隨從,隻剩最後一人了。
……
馬車裡。
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垂頭不言,不知在想什麼,看不出悲與喜。
……
“主公,主公啊!”在西蜀營地,一個打下手的小軍醫狂喜跑來,“主公大喜,黃將軍剛才轉醒,約莫是撐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