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在外頭時,發現了蜀人巡騎的蹤跡,若無猜錯,蜀人亡我北渝之心不死,說不得熬冬一過,便又要血戰了。”
“全豹,你去盯緊一些,不管如何,加固一番裕鎮的工事。蜀人雖不大可能攻來,但有備無患,終歸是無錯的。”
全豹聽得咬牙,“主公,蜀人確是可恨,隻會用些詐計。”
常四郎笑笑,“可恨至極。尤其是那西蜀王,我都恨不得揪下他的腦袋。”
……
回崖關的路上,騎著馬的徐牧,驀然打了一個噴嚏。隻稍後,整個人又忽然盛怒起來。
“飛廉,等回了崖關,便替本王請一個老儒來。哪怕從宛關出發,都要趕到崖關。”
“主子這是……”
徐牧聲音驟冷,“北渝王既不願和談,我西蜀便隻能昭告天下,開春之後,徹底攻滅整個北渝。”
“飛廉你說,北渝都這模樣了,那北渝王還在撐什麼。”
“主子,北渝王或是不甘。”
徐牧呼出一口氣,“天下爭霸,那便遂他的願。昭文一出,我西蜀明年開春,誓要攻破北渝王,一統三十州!”
聲音飄出極遠。
……
不多久,西蜀的天下昭文,一下子傳到整個中原。
“天下昭文。”
南海合州的王宮裡,淩蘇半眯眼睛,看著手裡捧著的卷宗。
在旁的吳朱,亦是臉色狂喜,“淩師,便讓他們打,繼續打得頭破血流,我等明年的機會便更大了。”
“這是自然。”淩蘇舒服地籲了口氣,“你也知曉,不管是北渝還是西蜀,都死了很多人,北渝王的族弟軍師,都戰死在成都了。再怎麼講,這二國都是深仇大恨,不死不休了。”
“這些中原人呐,都儘是鼠目寸光之輩。隻看得清這三十州,卻看不清這偌大的整個天下,草原,瀛島,西域——”
說著說著,淩蘇忽然眉頭一皺。
“我似是想起,西蜀王此人,總歸和其他的梟雄有些不同。”
“淩師!他不僅殺入了草原,還打通了西域,建了一條什麼‘絲綢之路’。”
“該死。”淩蘇停止了這個話頭,這一刻,他居然很希望,開春的中原決戰,北渝能東山再起,大敗西蜀。
總歸是,那位西蜀王徐牧……眼界與格局十分可怕。
半眯眼睛,淩蘇陷入沉思,久久才再度開口。
“明年開春,北渝西蜀再度廝殺決勝,我等需要一個口子,點燃整個中原的戰火。”
“口子?什麼口子?”吳朱怔了怔。
“王爺莫問,我已經在動了,到時王爺便知。”說話的時候,淩蘇趁著吳朱不注意,有些厭惡地掃了兩眼。
南海五州,他需要一位合作者。相比起其他的四個州王,這位合州王吳朱,已經是最容易挑撥的。
帝夢?
我都想著呢。
雖平靜而坐,淩蘇的心底裡,卻一下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