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延臉色一怔,急忙跟著開口。
“自然是配合我北渝的各路大軍,與蜀人一決生死!”
“老軍師忘了,急忙是人馬不少,其中大多都是剛募的新軍。可惜啊,我北渝的精銳老卒,已經不多了。”常四郎半眯眼睛。
聽見這一句,付延整個人大喜,“主公!主公莫忘!我等尚有一支精銳之師!”
“哦?在何處呢。”
“河州邊關!”付延脫口而出。
這一句,讓常霄和全豹,以及不少的將軍,都皺起了眉頭。他們自然知道,河州還有一支三萬人的大軍。但那支精銳人馬,可是要戍邊的。
常四郎垂頭,靜靜看著付延。幾乎是實錘了,付延和渝州的幾個廢物紈絝,已然有了瓜葛。
“主公,樂青將軍的河州營,動不得。”全豹凝聲開口。
“天下決戰,在此一舉!敢問全豹將軍,為何動不得!”付延轉身大怒,“莫不是說,全將軍並不在意這場決戰,就任由蜀人贏了算了?”
“休要胡說!某更想殺絕蜀人,殺入成都!”身為武將的全豹,口舌不利,一下子被氣得漲紅了臉。
“那便是了,河州精銳乃是百戰之師!再說了,河州還有不少戰馬,三萬人回調兩萬,再加上戰馬,可成一支萬人騎軍,一支精銳步卒!”
“付軍師,隻留守萬人,若是狄狗戎狗叩關呢?”
付延胸有成竹,仰頭而笑,“我敢勸諫主公,自然是打聽清楚了。如今的沙戎王,可是自身難保。在草原上,北狄人與沙戎人不合,已經打了好幾場了。”
“全豹,你便說,這般的光景下,戎人如何會叩關。而且,隻要攻滅蜀人,樂青將軍那邊,自然可以帶著本部,立即再回趕河州鎮守。”
聞言,據理力爭的全豹,一下子沒了聲音。
“吾腹中已有良策。”付延撚著胡子,聲音裡頗有幾分得意,“主公可立即下令,讓河州樂青,帶兩萬精銳戍邊卒,迅速趕去渝州。隨即,讓樂青將軍帶著萬騎,備下物資,在我等迂回內城的半道接應。如此一來,便是鬼神莫測,主公必然能取得決戰之勝。”
常四郎笑了笑。臉龐雖麵色帶喜,但實則在心底裡,是再度失去了信心。他們被困在司州,一舉一動,都逃不脫蜀人的盯梢,說什麼迂回半道接應,鬼神莫測……不管是小東家還是跛人,都不會是傻子,隻需輕輕一猜,便能猜出一二了。
河州雖有萬匹的戰馬,但更大的作用,原先便是留著對付外族的。
“老軍師的意思,是真要調動河州的戍守士卒了。”
“自然是。主公此時若是去信,雖河州離著極遠,但應該趕得及。”
“老軍師果然運籌帷幄。”常四郎平靜昂頭。
“那麼,我常小棠便聽老軍師的,調動河州兩萬精銳,回趕內城參與決戰。”
“主、主公英明!”付延一下子大喜,止不住地高喊起來。
立在風雪中,常四郎麵色不變。
這什麼付延軍師,又怎會明白他的想法。真正的大局觀,幾人能有呢?常勝算一個,毒鶚和跛人亦算一個,剩下的,便是他和小東家了。
偌大的北渝啊,都隻剩些庸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