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全的準備，方能一擊即殺。
“淩師啊……狼王那邊可有了消息。我收到情報，雪還沒化儘，遠在司州的西蜀北渝，都已經開打了。你瞧著，這是多好的機會，不若趁其兩敗俱傷——”
“王爺放心，我已經有了主意。”淩蘇有些不耐，打斷了合州王吳朱的話。他越來越發現，麵前的老小子自從被誇了一句“帝王之像”後，膨脹得不要不要的。聽說前些時候，都在暗中找人來製龍袍了。
“淩師，我可是盼了一冬……”
“王爺啊。”淩蘇語氣無奈，“哪怕狼王要攻入中原，亦不能隨隨便便。王爺莫忘了，西蜀人最擅長詐計。不管如何，都要選一個最好的起兵時機。而且，瀛島的三萬鬼臉卒，還沒有到合州。”
“那什麼時候到？”
“海風稍停之時，約莫很快了。”淩蘇淡淡道。忽然間，他又想起了一個問題。同樣是渡海，為何西蜀的苗通便能這般厲害，居然繞過了青州，直奔北渝腹地高唐州。
隱約間，淩蘇隻覺得一股不安的感覺，開始縈繞在心頭。但很快，他緩住了臉色，繼續對著吳朱開口。
“王爺寬心，狼王那邊已經派了智者過來，不日將會趕到合州。”
“草原智者？莫不是算灶大師？”
“非是那種蠢材……”淩蘇搖了搖頭，眼睛慢慢眯起，“認真來說，確算得一員大才，在曾經之時，他可是攪渾了整個北渝的聰明人。若非是西蜀跛人偷偷去了河州，說不得他已經幫著北狄王拓跋虎的大軍，整個攻入中原了。”
“可有名字？”
“未知曉，隻知叫神鹿子，是柔然王族的人。且寬心，我算著時間，約莫是快要到了。隻等沒有任何問題，王爺便請看著，一南一北二路大軍，將要徹底清洗中原！”
說這句話的時候，淩蘇的臉龐上，滿是憤恨之色。若非是西蜀與北渝，他如何會變成今天的死模樣。還有那個跛人，三番四次羞辱於他。
實際上，他心底的急躁，比急著做皇帝的吳朱更甚，但他終歸是個智謀人，需考慮的事情，也終歸要多一些。
“王爺放心，河州大將樂青調軍回內城，且北渝王被困在二關之中。這便是說，不管是要突圍，還是要死守，開春之後，西蜀和北渝的這一仗，或會比冬戰更要凶上幾分。最好，兩邊的人馬士卒，全都拚光戰死，一個不剩！”
“淩師當知，這西蜀與北渝，已經死了很多大將了。”似是在附聲，又似是在安慰自個，吳朱的聲音，一下子帶著難掩的歡喜。
“王爺，你先前派人查了，那李柳現在如何？”隻可惜，淩蘇一下子將他思緒拉回，聲音無感情地傳了過來。
吳朱呼了口氣，“還能如何，不過是窩在交州裡，和趙棟兩個，拚命幫著前線的西蜀王，招募新軍。老卒死光，新軍再多又有何用？”
淩蘇亦笑起來，“還是那句話，隻要北渝王過不了皇門關，這場仗就不會消停，直至拚光最後一個士卒。當然，待狼王那邊傳來情報，瀛島鬼臉卒趕來中原，我等便也要動了。”
三萬瀛島鬼臉卒，再加上三萬的合州軍，以及收攏的五千糧衛軍。到時候再強募一幫新軍，約莫有七八萬之數了。
而且，沙戎狼王那邊，亦有十多萬的大軍。
淩蘇垂下頭，暗暗冷笑起來。
他不在乎什麼中原一統，便如和狼王所商，以襄江為界，二者稱國。要知道，如今的江南，在徐賊的治理下，居然有了欣欣向榮之色。
至於麵前想做皇帝的合州王嘛……
嗬嗬，夢裡什麼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