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軍師,北渝王的大軍人馬,忽然追上了,側麵已經聽到擂鼓與角號聲。” “避。”郝連戰再度咬牙。 等同於竄逃的老狗,帶著敗師人馬,郝連戰不敢迎戰,隻知往選擇的方向一路行軍。 軍糧被燒,輜重被毀,士氣被破,這般的人馬,若不能儘快安撫,鐵定要生起營變。 …… “不出主公與小軍師所料,斥候已經來報,狄戎的敗師人馬,已經朝著合山鎮而來。”立在新築的長牆上,作為守將的鄒慶,滿臉都是冷靜。 雖然隻是晏雍的副將,但跟著晏雍許久,他亦學了不少的本事。 這座長牆,便是他的戰場。 “傳令下去,不管是義軍還是蜀軍,都準備迎戰草原人。莫忘,陳先生在看著你我,這合山鎮,便是狄戎聯軍的死期!” 見著鄒慶的模樣,在旁的許多守卒將士,都紛紛高吼起來。 另一邊的方向。 在得到郝連戰奔向合山鎮之時,徐牧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如此一來,狄戎人是自絕後路了。當然,是東方敬的驅逐之計,又得益於郝連戰想安撫軍心,才能成就這般的布局。 前路被堵,後方又有西蜀北渝的聯合大軍,再加上地勢之優,勝利的天平,已經徹底往中原傾斜。 唯一不足的是,合山鎮近山,若是草原人士氣一斷,恐會有不少逃兵竄入深山。並無過多的兵力,徐牧隻能安排了三千人,準備在隘穀口燒山堵攔逃軍。 “主公,可出發了。”東方敬臉色冷靜。 “自然,本王早就等不及了。” 認真來說,這是他第三次拒北狄,而且,是想打一場一勞永逸的大勝仗。 “行軍出發——” …… “稟報狼王,軍師,前方的荒鎮叫合山鎮,但不知為何……合山鎮忽然築起了一座長牆,長牆外布滿了拒馬柵木,尖刺陷阱。”一個回馬跑來的斥候,聲音裡滿是顫栗。 不僅是郝連戰,連著神鹿子都聽得臉色蒼白。 實際上,他們的選擇並無錯,往近山的荒鎮行軍,若再無辦法,隻能入山暫避。卻不曾想,這叫合山的荒鎮,忽然築起了一座長牆。 “狼王,不若往山路方向——” “狼王,軍師,入山處被人點了大火,已經堵死了!”又是一個斥候來報。 神鹿子臉色痛苦,千挑萬選,處處小心,卻還是遭了算計。計敗一籌,隻怕這支狄戎敗師都要死在這裡。 郝連戰亦是目光凝沉,抬了頭,遠看著前方的那一座長牆。 後有追軍,側有伏軍,入山的方向也遭了大火,於十萬餘的草原勇士而言,仿佛是再無生機。 “狼王,那長牆上的守將,派人射了書信下來。” 聞言,郝連戰頓時大喜,隻以為是降書,不曾想打開,整個人氣得不斷怒吼。 吾主徐牧交代,若狼王來此,合山鎮前的無名坡地,可取一名,稱“殺狼坡”。 “匹夫欺我!”郝連戰喘了口大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這般的光景下,哪裡還有什麼優勢可言。 “狼王,不若速戰速決,以一軍斷後,再以大軍攻下這座堵路的長牆。來時未見,也就是說,是這短短大半月築起,這幾日又逢雨水,或城牆不牢固。” 郝連戰點頭,自知已經沒有辦法。在馬上他回過身子,看了一眼臉色頹喪的草原勇士,在沉了沉聲音後,驀然再抽出金刀怒吼開口。 “全軍聽令,攻打合山長牆!” “同回草原!” “殺——” 輜重已毀,唯有借著身上的繩鉤,或就地取材的撞木,將這該死的擋路牆撞塌。 此時,聽得郝連戰的軍令,諸多的草原部落在猶豫了下,還是急忙集結了人馬,往前方衝了過去。 在後方,集結起來的數千獅衛,以及還剩二萬餘的騎卒,紛紛開始動作,準備擋住要夾攻的中原人。 其中尚有遁逃的草原士卒,亦被騎著馬的監軍營,不斷斬殺立住軍心。 “衝過去,草原的勇士們!” “騰格裡——” 郝連戰的聲音,已然帶著一股子的無力嘶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