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香味(2 / 2)

巧合?

除了巧合,也沒有彆的解釋。

沈成墨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沒多說,就讓趙阿姨抱著沈熠宣也上了車。

他低聲叮囑了助理幾句,助理點了點頭。

那助理去顧嬿白之前開來的車上,湖畔旁的地上都看過後,回來飛快在沈成墨耳邊說了幾句。

沈成墨眼底寒芒一閃。

有繩索,有一個大編織袋,還有石塊……這女人是真的該死,竟然起了殺人的瘋狂念頭。

跟這女人的婚姻,是他爺爺做的主。

這顧嬿白是他爺爺沈老爺子的一位老戰友的侄孫女。那老戰友對他爺爺有救命之恩。

當初老戰友提出來讓名校畢業的侄孫女過來公司上班時,他爺爺一口答應,還給安排了總裁秘書的職位。

誰知這女人一來,便對他這個雙腿殘疾的總裁萬分殷勤,投懷送抱。

見他態度冷硬,這女人竟然哭啼啼要尋死覓活,隻說愛他愛的不可救藥……直接哭到了他爺爺麵前。

那老戰友也趁機提了婚事。

那時他爺爺腦出血才做了手術,身體不好,隻想著這輩子要還了人家的恩情,立刻就應了。

他雙腿殘疾後,本無意娶妻。

既然爺爺要報恩,他也就答應了,想著這女人遂了心願嫁了豪門,便能安生下來,他們沈家,總也養得起她。

誰知這女人的心又貪又毒。

既然今天出了這事,他們沈家是絕對不能再留著這女人了。

離婚。

沈成墨上了車後,冷冷又掃了一眼坐在後排的顧嬿白。

顧嬿白神色很平靜,見他看來,也隻靜靜看了回去。

沈成墨心底又是一絲疑惑。

這女人怎麼一下子整個人氣質都像是變了?

“嬸嬸,嬸嬸呀——”

車上沉悶的氣氛很快就被沈熠宣打破了,他開始裝模作樣乖了一會後,就坐不住了,紮騰著小胳膊小腿就要往顧嬿白這邊爬過來。

趙阿姨想抱住他,可他壓根不聽,眼巴巴瞅著顧嬿白伸出了小胳膊。

顧嬿白笑了笑將他接過來。

“嬸嬸身上的味道香香噠,”

沈熠宣一頭紮進顧嬿白懷裡,奶聲奶氣道,“嬸嬸香。”

“嬸嬸身上一直都香香的對不對啊,”

趙阿姨忙笑著哄道,“宣宣過來,嬸嬸累了來阿姨這邊哈——”

顧嬿白身上香水味一向很濃。

這沈家二少夫人是沈家最愛打扮的女人了,衣服包包多到一層樓都快放不下了,珠寶首飾更是不用說,就連用的香水,光那香水瓶子上都鑲了一堆寶石。

“不是不是,不是一直,今天的嬸嬸才香,”

沈熠宣小腦瓜搖的撥浪鼓一般,“嬸嬸今天身上有……有……親切的香味——”

他說不好呀,就在金色的大魚親他幫他治眼睛時,他才從嬸嬸身上聞到了一種特彆的味道。

他好喜歡好喜歡。

顧嬿白溫柔地伸手揉了揉沈熠宣的小腦袋,眸色微微一動。

她猜測這小奶娃說的味道,大約就是那五行之精的自然氣息。古籍上說,這種氣息會親和生靈。

隻不過殘留在她身上的這種氣息應該很弱了,隻有純真的小孩子或者感官靈敏的小動物才能覺察到。

……

回到沈家後,沈宅中一陣忙亂。

沈熠宣先前為什麼被顧嬿白帶走,沈成墨為什麼報警說顧嬿白輕生……這些沈家的人都顧不上多問,先被沈熠宣的眼睛複明給震出了一片驚喜。

率先抱起宣宣的是顧嬿白的婆婆沈夫人。

“乖孫啊,”

穿著旗袍披著披肩的沈夫人抱著宣宣一迭聲道,“你能看到了,你看到奶奶了嗎?看到了嗎?”

沈熠宣嘟嘴看了看沈夫人,聽著她的聲音,辨認了一下後小聲道:“奶,奶奶?”

沈夫人眼淚登時奪眶而出。

她的親孫啊,她的心肝寶貝,終於又能看見了啊。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巨大的驚喜讓沈夫人有點難以置信,眼神都有點飄忽了,看著沈成墨急急追問道,“為什麼宣宣突然能看見了?”

“嬸嬸帶我去找金色的大魚,”

不等沈成墨開口,沈熠宣小手比劃著開心道,“大魚親了我哦——我就看見啦——”

沈夫人:“……”

見沈成墨做了一個手勢,沈夫人便沒有再當著大家的麵追問,隻是抱著沈熠宣親了又親。

看著激動的沈家人,顧嬿白也沒多說。

她循著夢裡的記憶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原主和沈成墨雖是夫妻,可在沈家並不同居在一個房間,沈家上下都知道這一點。

哪怕夢裡見過不知多少回,看到這房間奢侈的裝飾時,顧嬿白依舊有些訝異。

原主的物欲是真的很強。

不過物欲強並不能直接做褒貶,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追求的自由。隻是,原主萬萬不該瘋狂到要殺人的地步。

她來到浴室,想要好好衝一個熱水澡,感受一下此時真實的身體。

便是新來這個世界的一點小儀式吧。

顧嬿白沒有泡澡,隻用了淋浴。

熱水順著身體流淌,她撫摸著此時健康的身體,不由滿懷欣喜地閉了閉眼睛:

有多久了呢?

有多久沒有這麼感受過健康了?

有多久沒有感受過生命的活力了?

原主臉上精致的妝容,很快隨著熱水洗了去。

洗完澡,顧嬿白看著鏡子裡乾乾淨淨的自己,這一刻,她才完全接受了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事實。

原主的衣服非常多,就連睡衣都是一聯排的櫃子,穿過的,新的……一格一格都被保姆收拾得整整齊齊。

顧嬿白在打通的一個大衣帽間裡轉了轉,最終在一個櫃子的角落裡,找了一套休閒運動衣穿在了身上。

實在是病了太久,她隻喜歡柔軟寬鬆的衣服。

“篤、篤。”

就在顧嬿白對著這些衣帽間做一個大致了解時,響起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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