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電話?”
沈夫人一邊哄著沈熠宣,一邊問道。
“老宅那邊的,說了說爺爺的情況,”
沈成墨不動聲色道,“沒彆的事。”
“宣宣這孩子,最近跟著了魔似的,”
沈夫人頭疼道,“非要找她嬸嬸,這可怎麼辦。”
“過幾天再去醫院給宣宣複查一下,”
沈成墨道,“要是沒事,是不是該考慮送他上幼兒園了?”
之前是由於宣宣的眼睛失明沒法上幼兒園,眼下眼睛好了,這麼大的孩子也該上幼兒園了。
尤其是附近這幼兒園,是一所有名的國際化高端幼兒園,為了從小強化外語語感,有的兩歲左右就送去上學了。
沈夫人點了點頭,她也這麼想,隻是宣宣眼睛才好,孩子身子骨也弱,她心裡有點舍不得。
不過宣宣老是要找嬸嬸也不是個事,還是得好好哄幾天。
“明天我帶宣宣一天,”
沈成墨看著嘟著嘴的沈熠宣,伸手輕彈了一下小家夥的腦門,“明天我帶你去找嬸嬸。”
明天是說定去離婚的日子。
同時他也想趁機看一看,那女人到底是跟宣宣說了什麼,騙的宣宣團團轉的。
這一夜秋風勢頭有點猛,次日一早明顯降溫了。
顧嬿白起的很早,簡單洗漱後,先在後院這邊,打了一通養生拳,活動了一下筋骨。
這套拳法是小時候外婆按照那古籍上的圖教她的。
由於後麵的有點複雜,外婆自己也學不會,那時便隻教了她前半段。
還是外婆去世後,她一個人又病又閒的,慢慢才將那後半段給研習熟了。
可惜,這一套養生拳,在原來的世界,也沒能改善她的體質,最終還是纏綿病榻一直到死。
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是第一回打這個拳。
才打完這一套,顧嬿白隱隱感覺到了一點異常:隨著這拳腳的動作,血脈中似有一絲熱流在緩緩流轉。
這……顧嬿白心裡一動。
看來和掌紋一樣,這套拳法到了這邊竟然也有了效果。
“嬿白,嬿白——”
這時,劉阿姨聲音從後院月亮門處傳來,“外麵有人找你呀,請他進來他沒進。”
“找我?”
顧嬿白一怔。
雖然說定了今天去辦離婚手續,但顯然來人沈成墨。
除了沈成墨,誰還會到這裡找她?
顧嬿白疑惑地走到老宅門口,就看到一個利落精乾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身的精英範。
顧嬿白一愣後認出了這人:陳大律師。
一直勾搭著原主,想要哄著原主從沈家獲取最大利益的那位陳大律師。
“嬿白,”
陳大律師這時看到顧嬿白,他也明顯一怔,繼而皺眉迎了過來,壓低聲音急急道,“聽說你離婚了?”
顧嬿白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陳律師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你就要了這破院子是嗎?”
陳大律師眼底壓著驚怒道,“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
這女人之前還對他滿眼崇慕的,對他言聽計從,他打了一肚子的算計,就等著通過這女人從沈家多撈點利益呢……
這女人竟然沒跟他說就離了婚,還幾乎是淨身出戶!
還拉黑了他,讓他費心費力才找到了這裡。
“陳律師,”
顧嬿白抬眸掃了一眼這陳律師,“我離婚,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你——”
陳律師一怔。
不知為何,顧嬿白這掃過來的淡淡眸色中,似乎藏著一種令他心驚的冷漠和強硬。
這女人如何會有這種眼神?
隨著這一怔,陳律師這才突然發覺,眼前的顧嬿白似乎哪裡不一樣了:
人還是那個人,可氣質似乎截然不同了。
而且……
陳律師看著眼前這女人不假任何修飾的剔透瑩白的皮膚,以及那疏疏淡淡的清冷氣質。
他眼神不由一跳,眼底透出掩飾不住的驚豔之色。
他知道顧嬿白是個美人。
可他常年遊走在社會上層,那些富豪們身邊,什麼美人他沒見過?這女人美色對他的誘惑,抵不過她可利用價值的誘惑。
因此他才偽裝謙謙君子,一直吊著這女人,從沒對她動手動腳過,更彆說彆的……
可眼下他卻猛地砰然心動了。
算了,既然這女人已經離婚了,沒法繼續利用她在沈家獲取利益,那她唯一有價值的,就是這美色。
就像是他嘴邊的肥肉,他要哄著吃乾抹淨了。
“嬿白,”
陳律師心念百轉間,立刻打定了主意,連忙收起臉上的厲色,一臉心疼寵溺又道,“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懂嗎?我——”
“陳律師,”
不等他說完,顧嬿白冷冷打斷道,“你大概誤會了什麼。我和你並不熟,你是做律師的,希望你慎言慎語。”
陳律師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他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回事,一下子所有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猝不及防下他一時沒敢輕舉妄動。
“好好,嬿白,我們就算不熟,也是相識一場對吧?”
陳律師臉上透出刻意的溫柔道,“你為什麼拉黑了我呢?你還換了號碼?你現在手機號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