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沈成墨和顧姐是離了嗎?”
這時,謝流觴又問了一句,“這事是真的吧?”
“嗯,確實,沈老也是這麼說的,”
謝老爺子點頭道,“聽說是性格不合。”
謝流觴哦了一聲。
“你早就該多參加幾回宴會,多跟彆人交流交流,”
謝老爺子想到了什麼,又叮囑道,“你也要對自己的事上點心了,你年歲也不大,不催你結婚,可朋友該談還是要談一談的。”
這些世交的宴會,是很乾淨的交際場合。
來參加的,都是圈子裡知根知底的家世背景,沒有那麼多烏煙瘴氣的事。
就算不是找對象,能多交幾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他這孫子確實才華出眾,可惜一向還有點傲氣,搞藝術的,也總似乎帶著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意思……
總感覺有點不接地氣。
眼下謝流觴主動提出來跟他一起去,他還是挺高興的。
……
在沈熠宣生日的前一天,沈士元親自過來接了父親沈老爺子回去。
回到家,沈老爺子這才開了口。
“趁我現在腦子清楚,說說吧,小墨這個,為什麼突然離婚了?”
沈老爺子黑著臉道,“彆拿什麼性格不合的鬼話跟我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沈士元乾咳了一聲。
想了想,還是沒敢糊弄,小心看著老爺子的臉色,一五一十將沈成墨之前跟他說的話,都一一跟父親說了。
“帶宣宣出去?綁架?”
沈老爺子皺眉,“車上還放了繩子石頭……你們說的是小白?小白乾出了這事?”
沈士元點點頭:“確實,這是成墨親眼所見,那天宣宣突然不見,家裡都急瘋了。”
沈老爺子又命他將沈成墨叫回來。
沈士元不敢違命,一個電話把正在公司開會的沈成墨拎了回來。
沈老爺子靠在按摩椅上,閉著眼,聽沈成墨又將那天看到的情形全都說了一遍後,又問了幾個細節。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一時沒有說話。
他是患了老年癡呆症不假,可最近精神清醒了很多,沒糊塗時,他依然是當年那個在商界叱吒風雲的沈家掌舵人。
從沈成墨說的細節裡,他確實聽出了蹊蹺,也認可孫子的推斷。
但……
又有另一層蹊蹺。
“你說,宣宣跟著小白出去,然後眼睛就看到了?”
沈老爺子緩緩問道,“你覺得是巧合?”
沈成墨嗯了一聲。
沈老爺子沒再繼續問下去。
巧合嗎?
這一段彆人可能不清楚,他可是常常吃那丫頭給做的飯菜,不僅香,他這一段精神越來越好。
靜下來神智清楚的時候,他也琢磨過,唯一不同以往的地方,就是吃這丫頭給做的飯菜。
不過這點疑惑他也沒開口,誰知道這精神好起來……會不會隻是像回光返照一般短暫的清明。
“你提離婚時,她很痛快就答應,隻要了老宅,”
沈老忖度道,“你心裡是不是疑惑她被人操縱著在下一盤大棋,這才順著應了是嗎?”
他們沈家不是刻薄的人。
他自己教出來的孫子自己清楚,不是離婚也舍不得出錢分產業的人。
怕是也看出了蹊蹺,不動聲色想看看操縱小白的背後黑手是誰,又打的什麼主意。
說到這裡,沈老爺子掃了一眼自己孫子又道:“看樣子,你還沒查出來什麼東西。”
“確實,”
沈成墨一笑,“走著瞧吧。”
自從他全麵掌控的沈氏集團,敢跟他玩花花心思的人,還真是沒幾個。
尤其這一段他叫人暗中去查這女人背後的黑手,竟然一條有價值的線索也沒查到……
想到那女人眼下竟然真的叫人在采買花木,收拾鶴園那邊。
這就有點意思了。
“等等看吧,”
沈老爺子點頭道,“要是沒問題,再給她補上,不能虧待了她。”
老戰友的恩情他是不會忘的。
說了這會話,他精神又有點不濟了,索性閉上了眼睛迷糊著。
沈成墨自然沒有反駁,應了下來,輕輕替沈老爺子身上搭上了一條薄毯。
……
周六上午,顧嬿白已經把給沈熠宣做的生日蛋糕弄好了,專門又買了精致的盒子打包好。
沈熠宣的生日宴是晚上,她便在下午五點多的時候,開車到了沈家。
沈家彆墅的停車場裡車都停滿了,顧嬿白便將車停到了彆墅區的臨時停車場。
拎著蛋糕盒子才下了車,一旁車子上也下來兩個打扮精致的年輕人。
“咦,顧嬿白?”
其中一個年輕男子一見顧嬿白先是一怔。
顧嬿白頓住腳步,她已經認出了這人:是沈成墨大嫂宋酒的弟弟宋酬,也就是沈熠宣的親舅舅。
這宋酬雖然也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但跟他學霸姐姐宋酒一點也不一樣,屬於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性子上很有點斯文敗類的樣子。
這人和大明星沈成毫屬於發小,兩人都比較浪蕩,算是臭味相投。
顧嬿白視線掃到宋酬身邊,果然看到沈成毫戴著大墨鏡,身形有點吊兒郎當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