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於自己能重來一次的命運很敬畏，卻也不至於杞人憂天。
但女孩的心思他也懂，自然不會煞風景，輕輕把手掌拿開握在手心裡：“好好，我不亂說了，反正就是差不多的意思，你也可以用小貓小狗出事或者是你非常喜愛的東西丟了的時候那種心情，基本上差不太多。”
“以後也不能亂說。”
“好，不亂說。”
“你保證。”
“我保證。”
景恬這才滿意點頭，似乎還沒有發覺，自己本來很冰涼的手掌一直被一層溫暖包裹著。
……
……
寧昊在那裡指揮不停：“來來來，準備好，群演入場。老李，趕緊帶他們走位，讓他們注意動作，爭取少拍幾遍。咱們給的費用不低，誰要是不用心，你就讓人滾蛋。”一個好的導演可不是光坐在監視器後麵，在涉及到群演尤其是大規模演員和群演的時候，就要考驗導演的現場調度能力，這方麵來說，老謀子可以說無人能出其右。
這是每一個大導都必須具備的能力。
寧昊還在學習的路上。
整個MV當中，這雖然不是群演最多的場景，卻可以稱得上是最亂的一次，因為這是一場亂槍混戰戲。
等把工作安排妥當，寧昊轉身，就看到那邊男女主角在竊竊私語，尤其是寧歌這個混蛋小子，握著人家女孩的手不放。
特麼的，合著老子在這裡累死累活，伱小子在這裡跟人家女孩卿卿我我？
你還是個人？
“寧歌！快點準備，你很閒嗎？在那坐著乾啥？等會是不拍你的戲是怎麼？要不要我親自去請你。”寧昊衝著寧歌大聲說，“我跟你說，等會你要是表現得不好，彆怪我罵你。”
寧歌：“……”
看在你是導演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寧歌並沒有失誤，反而是有幾個群演表現的不太好，讓這個鏡頭來回拍了好幾遍。
很快，夜色降臨，影視城裡燈火通明。
這裡每天都會有夜戲劇組，有時候還會是大夜，搞個通宵。
所以這是一個24小時都不會歇息的城市。
景恬坐在台階上，寧歌則一半躺在地上，一半躺在景恬的懷裡，他的西裝外套敞開著，裡麵的白色襯衣衣扣也扯開了，露出堅實的胸膛，以及棱角分明的腹肌。
襯衣在腹部的位置被潑了‘血漿’，這一場戲對寧歌來說是最簡單的，因為他將是一具不需要任何動作的屍體。
“景恬，手臂再往下放一些，你這樣的姿勢不太對。你的手臂要自然的下垂，環著他的胸膛，你放脖子的位置，這就是一部驚悚片了。”寧昊還有心情開玩笑。
這也是導演教演員的一種方式，畢竟景恬是新人，又是金主，他不能用以往那種態度。
哪怕這一幕已經拍了好幾遍了。
景恬的臉色微微一紅，主要是從她的視角看過去，恰好可以看到完整的腹肌輪廓，手還可以感受到寧歌的溫度，感受到他心臟強有力的心跳，讓她有些慌亂，越緊張就難以找準情緒。
寧歌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一直沒有出聲也沒有多餘動作，安靜的就像是一具真的屍體。
“好，準備，開始！”
監視器裡麵，景恬抱著寧歌，他身體完全放鬆，手臂垂在地麵上，一動不動的等著景恬的發揮。
因為天氣轉涼，地麵上也是一片冰涼，躺著很久的寧歌，體溫比起剛才也有一些下降。
其實他知道，因為自己的上半身一直壓在景恬的身上，她本人也不好受，雖然這樣很舒服，讓他有點舍不得離開，但越是這樣拖下去越不好。
等景恬視線凝聚在自己臉上的時候，他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對不起，我死了。”
一直沒有找準情緒的景恬，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僵住，她的臉色變得一片蒼白，目光怔怔的看著寧歌的臉，豆大的淚珠一滴一滴的從眼眶裡滑落，滴答在寧歌的臉上。
噠～
噠～
噠～
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