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秦駱,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秦駱懶得理他們,看到一個空床鋪,拿著包便走了過去。
剛準備放下包,一隻大腳突然踩在床沿上,還是程浩南。
秦駱眉頭微微一皺:“幾個意思啊,浩南鍋鍋?”
程浩南居高臨下的盯著他,語氣不善:“小子,老兵們同意你睡了嗎?部隊裡規矩懂不懂,不知道要先拜拜碼頭?”
秦駱樂了。
還拜碼頭,整的和社會人一樣。
他放下包,笑眯眯的看著對方:“你們想乾什麼?”
……
常磊來到連部,推門便闖了進去。
指導員孔祥被他嚇了一跳,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一班長,你乾什麼,不會敲門啊?”
常磊立馬拉長臉:“指導員,我委屈!”
“你委屈什麼?”
孔祥氣呼呼的放下茶杯:“不就是分了你個兵嗎,那還不因為你是全連最有能力的班長!”
“有能力也不是罪啊!”常磊氣呼呼的看著連長:“不能欺負老實人啊。”
“好了好了。”武誌遠笑著走進來,拍拍孔祥:“老孔,彆發火。給他這麼一個老鼠屎,換了誰都委屈。”
常磊瞪著他:“連長,我是你的兵,是跟你從偵察營一塊來的!”
“按理說,你有困難我義不容辭。可你也知道,我就剩這最後一次機會了,再不提乾,我就得打報告回家了!”
“這種時候,你......你怎麼給我弄來這麼個玩意兒!”
看著他滿臉委屈,武誌遠哈哈一笑,可剛準備說話,其他班長也來到連部。
“報告。”
武誌遠咳嗽一聲:“進來。”
門推開,一個個班長陸續走進來。
“都坐吧。”
幾個班長看了看,屋裡也沒多餘凳子,於是苦笑:“連長,我們還是站著聽吧。”
武誌遠點點頭:“也行,那我長話短說。”
他背著手,掃視眾人:“今年,咱們九連是準備奪新兵團第一的。但現在有個關係戶被硬塞到咱們連來了。”
“雖然團長下了死命令,但我不管他是誰的兒子,也不想知道他有多大的關係,我隻知道絕對不能讓這顆老鼠屎拖了我們整個連!!”
一眾班長頓時同仇敵愾:“連長,你說怎麼辦吧,我們都聽你的!”
武誌遠點點頭:“很簡單,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團長下來命令不假,但姓秦的這小子自己扛不住想走,就不關咱們的事了。”
“如果他在考核前吃不消離開,沒有參加新兵考核,就不會拖累咱們全連的成績。”
所有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常磊也滿是期待的看著武誌遠。
武誌遠微微一笑 :“那小子一看就是嬌生慣養,吃不了苦的主。隻要一班長對他從嚴要求,他肯定吃不消。”
他指著其他人:“你們就負責給一班長打打輔助,沒事時候冷嘲熱諷兩句,從精神和肉體層麵擊垮他,他受不了自然就走了。”
“當然,語言上也不用太過激,以陳述事實為主就行。”
他笑眯眯的說:“我相信,隻要你們配合好,不出十天半月,這小子就得哭哇哇的拖著大鼻涕,求著要走!”
“連長,還得是你啊,這辦法太妙了!”班長們全部哈哈笑了起來:“一班長,彆擔心,我們幫你!”
“對,我們站你這邊。”
常磊嗬嗬傻笑,心頭的大石頭總算落地。
他就知道,連長肯定不會坑他。
自己是他帶的兵,這種事,也隻有自己能乾了。
武誌遠背著手:“好,從現在開始起,大家就齊心協力趕走這顆老鼠屎!”
“是!”
武誌遠揮揮手,所有班長立馬興奮離開。
關上門,孔祥喝著茶走過來:“老武,你這招可夠損的啊。”
武誌遠得意的說:“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攻破的,如果他足夠堅固,真心實意想當兵,就不會受到任何外力乾擾。”
“但如果他內心脆弱,扛不住壓力自己走了,那就怪不了我們。”
“到時候彆說是團長,就是到師長那,我也有理!”
孔祥盯著他:“那萬一要是處分你怎麼辦?”
武誌遠一臉的不在乎:“軍隊要用來打仗,需要戰鬥力,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想進就能進來的!”
“就算被處分,我也得把這個走後門的給踢出去,要不然我就不配當這個連長!”
說完,他就背著手,朝辦公桌走去。
孔祥苦笑搖頭:“不愧是將門虎子,就是傲氣,就是有底氣啊!”
..........
“浩南哥,除了讓我每天給大家打水,還有什麼其他吩咐啊?”秦駱笑眯眯的看著程浩南。
程浩南上下打量他,臉上露出輕蔑的笑。
原以為走後門進來的應該挺屌,沒想到慫得像個鵪鶉一樣。
呸!
他板著臉說:“除了給我們打水,班裡的衛生,你也得全權負責。還有,部隊是個講究整齊劃一的地方。”
“以後,被子要統一放好,牙刷牙膏也要朝一個方向擺放。”
“喝水的水壺要整齊排列,桌上不允許有水漬,室內不允許有臭鞋子。有就趕緊刷!”
“還有,床鋪要時刻保持乾淨整潔,不允許有一絲皺紋,也不能有一丁點臟。”
他衝秦駱嘿嘿一笑:“從今天開始,這些事就全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