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沒見時殷,時宴發現時殷與之前相比,消瘦了不少。二十歲的青年,外形高大英武,年紀輕輕就是藍級馭靈師,不知迷倒了多少人,時殷向來是意氣風發的,但此時此刻,時殷的臉色極差,眼下深深的眼袋和黑眼圈,臉頰還凹進去了一些,昭示著他這段日子過得很不好。
時宴有些驚訝,雖然那次期中考時殷表現不佳,但隻是一次失敗而已,應該不太可能將時殷打擊成這個樣子,也許在這幾個月期間,發生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事實上,自從那次期中考試失敗之後,時殷這幾個月過得確實不好。
也許是那一次事情給了他太大的打擊,並且致使他最終不得不留校,這幾個月時殷雖然是在博拉瑞的高強度監督下修心修煉,但不僅實力沒有進一步提升,反而情緒越發的暴躁起來。眼看同為六年級的學員慢慢趕超他,時殷卻無可奈何,最終將所有的戾氣都發泄到了那段時間和他在一起的水濂身上,結果導致水濂徹底暴走,不僅和他大吵了一架,正式分手,在期末考核的時候,水濂甚至向他發起了挑戰。儘管水濂依舊不是時殷的對手,但這次水濂卻不顧馭靈師的風度,直接仗著身上的寶物比他多,硬是將他打敗,然後趾高氣揚地離開,宣布他和時殷徹底沒關係了。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痛打一頓,時殷簡直快氣瘋了,但他很快冷靜下來,水濂是得罪不得的,他之前腦子抽了才會把水濂當做發泄的工具,水濂隻是將他教訓一頓,已經算很溫柔了。眼看著就要回時家,時殷實在是覺得沒臉,但他也終於在這一連串的事件下清醒過來,時家家主清醒的事情他已經知道,時家一直在關注他的事情他也明白,如今他連著犯了好幾次錯誤,時殷深怕時家對他失望,於是他最終決定回到時家後先行認錯,自甘受罰。
他比時宴要早回到時家,自動請纓去永恒煉獄待了幾天,回來之後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苦肉計換來了時家長老們的心疼與讚許,皆認為時殷從小太過順風順水,也許這次的打擊對時殷而言未嘗不是好事。
然而,時殷雖然在時家的風評上來了,但始終都無緣見到家主時連,直到今日沾著時宴回時家的光,家主終於願意麵見除了長老和代家主以外的人,他也終於有機會見一見家主了,可想不到,此時他過來時,時宴居然準備回去了。
想到家主對時宴的溺愛,時殷就忍不住嫉妒起來,他自認為自己不論從哪方麵看,都比時宴要優秀不少,可為什麼家主卻那麼喜歡時宴呢?
以前時宴是普通人倒還沒什麼,可如今他也是馭靈師了,有家主在背後不遺餘力地支持他,時殷幾乎可以想象時宴的將來會是多麼的風光平坦。
有些人就是天生運氣好。
時殷麵色陰沉地盯著時宴,心中恨恨地想著。
時宴被時殷這樣盯著,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比起時殷激烈的情緒,時宴的麵色要沉靜不少,二人最終擦肩而過,誰也沒有說話。
一直到兩天之後,時宴才得知自己這個假期恐怕無法在時家平靜地度過,時家指派他與時殷,時風,還有兩名時宴不認識的時家子弟,在一個月後一同前往火家。
火家掌控的火炎國作為整個大陸地域最遼闊的國度,幾乎橫跨了整個西部,其中還包括了大陸最著名的火山口以及內陸最大的湖泊,可謂是地大物博,每隔幾年都會聽聞火炎國附近會有寶物出土。
但這些寶物不僅吸引著人類馭靈師,同樣也引來了不少強大的魔獸與妖獸,火炎國雖然實力強悍,但自知吞不下這麼多寶物,因此索性邀請眾多人類馭靈師前來,至於寶物最終花落誰家,就各憑本事了。而火炎國也自然不會做虧本買賣,有寶物的消息由他放出,馭靈師也是由他組織邀請,因此不論是哪方勢力得到寶物,火炎國最終都會分一杯羹。
而時宴得知他要前往火炎國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爭奪寶物,而是嚴冰候在火炎國!
時宴本打算找個時間出時家將辰光帶回來,反正家主已經看穿八喜辰光和他的關係,辰光自然不需要再躲藏了,但既然他要離開時家,那麼索性走時直接將辰光帶走便可。
時宴這樣想著,心裡頭對辰光也有些淡淡地想念起來。畢竟辰光在他身邊時,幾乎每時每刻都粘著他,如今幾日未見,以辰光這段時間的生長速度,也不知道長大了沒有。
時宴次日又去見了一次時連,直接講明來意,他打算先行離開時家辦一些私事,一個月後會在火炎國等待時殷時風等人,和他們會合。
時連對時宴向來溺愛,以前還擔心時宴是普通人在外頭的安危,但如今已經知曉時宴是馭靈師,手中還有不少強大的底牌,自然不會再束縛著他,交代一些注意安全的話後,便直接允諾時宴想走隨時都可以出時家了。
時宴當天立刻迫不及待地離開,如今時宴在時家的一舉一動都被無數人盯著,單靠羅興的實力根本無法阻擋那些人的窺視,於是時宴先行離開的消息立刻悄悄地傳開,一些看時宴不順眼的人立刻嘲笑了起來,恐怕是為了能夠奪得少主之位,打算先離開探聽情況,也虧得家主溺愛他,準許他這樣違背規則。
這些背後的嘲笑當天就準備離開的時宴自然不知道,他這輩子變強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報仇,嚴冰候比時宴強大不少,但隻要把握機會,時宴未嘗不能將他殺死,提前去火炎國,也是為了早日探聽到關於他的情報,更好地下手而已。
八喜由於有一段時間沒在時光塔待著,它畢竟是時光塔的器靈,眼看裡頭的時光之靈在沒有八喜的補給下日益稀少,為了下一輪時家馭靈師考核的時候有足夠的時光之靈,八喜這回便不跟著時宴了,獨自在時光塔裡頭奮戰。
時宴獨自出門,憑借和辰光之間無形的契約,很快找到了辰光,一條白色的蛇正掛在樹上懶洋洋地趴著,似乎是在假寐。
時宴還在疑惑辰光怎麼沒發覺他的到來,下一秒,辰光的身影瞬間不見了,時宴隻覺得有個冰冷的東西竄進自己的衣服裡,低頭一看,辰光已經熟門熟路地趴在他的身上,身體圈著他的腰,腦袋親昵地蹭著他的胸前。
原來是想嚇他,時宴失笑,任由辰光在自己的身上亂竄。
果然一段時間沒見,辰光又長大了不少,而且身體變粗了一些,隱隱有著當初時宴第一次見它時的模樣了。
自辰光和時宴簽訂契約之後,一人一蛇就整日黏在一起,第一次分開這麼多天,辰光似乎特彆的想念時宴,靠在時宴身上不停地蹭他,時宴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麼,但隨著辰光蹭完左胸又蹭向右胸,來來回回地挪來挪去,蛇信子一吞一吐的,隔著衣服掃過他胸前的敏感點,時宴覺得有點不對了。
如今的時宴正值十五六歲的年紀,青春期少年正發育的時期,最經不起挑逗,即使被一條蛇給蹭著,時宴居然隱隱有點異樣的感覺。
好歹上輩子也是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這輩子因為一心想著複仇變強,而且這具身體遲遲沒有生理現象發生,時宴都快忘了這種感覺了,此時此刻一股奇異的快感在體內騰升,時宴立刻將辰光揪了出來,和辰光對視著。
這種時候,他又想起了他和這條蛇之間詭異的夫妻契約。
辰光被時宴捉了出來,於是不明所以地看著辰光,蛇瞳和時宴對視著,倒影著時宴的模樣,蛇信子一吐一吐的,看上去極為懵懂。
時宴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雖然妖獸的智慧和人類差不多,但辰光顯然還沒長大,對方的無心之舉居然被他想成了齷齪之事,時宴有些赫然,讓辰光彆再蹭了,於是時宴帶著辰光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