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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師[重生] 何婪 18162 字 8個月前

狐仙看著竹山派老道不可置信的模樣,眼冒精光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說的可不就是你嗎,哈哈哈哈!

“這次可是連上天都不幫你了,今日,我就要鏟除掉你。等那幾個年輕人和白羲爭得你死我活的時候,我再進去坐收漁翁之利!”

竹山派老道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麵色凝重地看著狐仙。

他籌備了這麼多年,就等著今日,若是就此功虧一簣,定然死不瞑目。

如今既然事已至此,他絕不可能輕言放棄,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戰鬥下去,或許還能拚出個一線生機。

看著狐仙笑的花枝招展的模樣,竹山派老道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大吼一聲,好不憐香惜玉地朝它攻去。

與此同時,另一端,雲景操控著那草簾隨風而行,很快穿過了三仙的地盤,來到了神農架的深處。

竹山派老道將三仙的陣法給毀了,導致三仙地盤的霧氣全都散去,但這深處沒有陣法的地界,竹山派老道卻沒撼動,濃霧依舊鋪卷在山空。

“坐穩了。”雲景對李建剛道,然後操控著草簾一路下滑,朝大霧中衝去。

靈氣所化的大霧從眾人的周身掠過,猶如棉花糖一樣,李建剛雙手緊緊握著草簾,睜大眼睛看著周身的霧氣,隻覺得每吸一口氣,暢快的靈魂都快出竅了。

不過雲景的飛行速度很快,草簾很快從半空中降落,徐徐朝地麵飛去。

當看到這濃霧下的世界後,不止李建剛,連雲景與墨菲斯都是一震,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世界。

一片雪白的世界映在了他們的眼簾之中,濃霧之下,不論是花草樹木,還是在濃霧之中行走的鳥獸蟲魚,甚至連腳下所踩的大地,都是一片雪白。

這是一片白色的世界,純淨猶如初生,纖塵不染,雲景一行人的闖入,就像潑墨灑在了白紙上一樣,是那般的醒目,令這個直接的所有生命,都忍不住投來好奇的目光。

一隻小鳥從眾人眼前飛過,它並不像外麵的鳥類那樣怕生,而是好奇地在雲景等人麵前飛來飛去。

雲景看著它撲騰著白色的翅膀,不僅羽毛,連身軀都呈灰白色,雙眼則是玲瓏的紅色。

雲景伸出指尖,小鳥立刻落在了雲景的手指上,時不時低下頭輕輕啄了啄雲景的指甲一下,見沒有什麼好吃的,便拍拍翅膀,很快飛走了。

一旁樹上鬆鼠,抱著雪白的果子,站在白茫茫的樹上,低下頭朝雲景一行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一隻雪白的猴子,拉著白色的樹枝,在空中蕩來蕩去,見雲景一行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猴子“吱吱”叫了兩聲,然後抓過一根藤蔓,在空中蕩了一圈,從後方朝雲景等人飛來,想要偷偷地戲弄他們一下。

猴子最終停在了一個陰屍的肩膀上,然後狠狠地將陰屍的頭發揉亂。

本來以為對方會嚇得大叫一聲,甚至還可能來追趕它,但讓猴子奇怪的是,被它捉弄的人,竟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猴子好奇地在陰屍的身上爬了一圈,這摸摸那蹭蹭,見陰屍怎麼樣也不動彈,猴子頓時歪著腦袋,疑惑不解,無趣地從陰屍身上爬走,打算朝雲景撲去。

還沒有靠近雲景,忽然,一粒胖豆子從雲景的口袋竄出來,一下子飛到猴子的身上,就像猴子剛才在人身上爬來爬去捉弄對方一樣,胖豆子也不斷繞著猴子打轉,扯著它毛茸茸白色的毛,時而躥到猴子的頭上,時而敲一下猴子的肚子,時而又繞到它的後背。

猴子被胖豆子不斷耍弄,卻怎麼也抓不到胖豆子,頓時氣的哇啦亂叫,拉著藤蔓朝空中飛去,一邊飛,一邊用紅色的眼睛109委屈地瞪著胖豆子。

胖豆子見狀,立刻鬥誌昂揚地朝猴子追去。

“小槐。”雲景見狀,連忙叫道。

胖豆子聽到雲景的聲音,便停下了動作,漂浮在空中轉來轉去,不斷挑釁這猴子。

猴子又生氣又委屈,衝胖豆子做了個鬼臉,在雲景一行人的注視下,飛向半空中,像是鑽進了一個虛無的空間一樣,竟然就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李建剛頓時瞪大了眼睛:“這這……我沒看錯吧……它消失了?”

“沒看錯。”雲景道,抬頭望向四周,“地麵的靈氣很奇怪,被分割成了數個區域,每個區域的靈氣不相連,不互通,正是因為這樣,這裡的靈氣才能長年累月的彙聚在一起,最終形成了大霧。

“這四周沒有陣法的痕跡,很可能是天然形成的,生活在這片區域的動物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但我們初來乍到,對我們而言,這裡就是一個天然迷宮。”

李建剛震驚地看著四周,緩緩道:“七爺爺是在裡麵嗎?難怪他當初會出不來,這種地方實在是太可怕了……”

雲景點頭:“神農架的白化之謎,就是在這裡吧。”

1954年夏,神農架的一名藥農在菜肴時,偶然在胸無中捉到了一隻剛足月的小白熊。

小白熊渾身白毛如細絨一般,上唇和鼻端成淡紅色,眼睛也是紅的,十分可愛,被稱為“神農白熊”。

1977年,在神農架九衝鄉的東溝村發現了一條白蛇;

1980年,神農架新華鄉的農民在自家豬圈內發現了白蛇,幾年後,神農架奇異動物考察隊的隊長,與神農架老君山管理所所長,也紛紛發現了渾身雪白的白蛇……

隨著研究越來越深入,人們發現神農架不僅僅有白熊白蛇,甚至還有各種白喜鵲、白猴、白烏鴉、白黃鼠狼等等奇異動物,這種奇怪現象使得動物學家奇怪不已,神農架白化動物之謎,也就這樣傳開來。

根據古籍記載,很早以前就曾出現過一些白化動物,因為極其罕見稀有,古人將白化動物視為神靈寶物,哪怕放到現代,這些神奇的白化動物,仍舊是自然界的一大奇觀,深受人們歡迎,也是因此,當初在老虎村遇到的那頭白虎,才會有那樣的悲劇與噩夢。

不過白虎是人們刻意培養出來的,神農架的白化動物,卻是天然形成,目前為止,古今中外除了神農架外,還無一處在相同時間、同一區域發現像神農架這樣眾多的白化動物。

“有科學家認為,一係列白化動物的出現,是由於人類的發展和活動範圍的擴大,導致動物的生存空間縮小,種群數量減少,近親□□而出現的退化現象;但也有人認為,神農架的白化動物在很久遠的古代就出現,一開始就比彆的地方的白化動物數量要更多,更集中,因此很可能與人類無關,而是因為地理環境導致,甚至這一些集中出現的白化動物,已經形成了一種全新的物種,不斷繁衍,越來越多。”

雲景說著,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世界,閉上眼睛感應四周的靈氣波動,尋找規律,不一會兒,雲景便鎖定了某個方向,然後轉頭望向墨菲斯。

墨菲斯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白化病之謎,就在前方了,走吧。”

李建剛聽著雲景這樣說,迷茫地抬頭看著四周,跟著雲景一同朝前方走去。

走著走著,李建剛看著那被雲景收起來的草簾,想到之前那竹山派老道的一言一行,還有雲景與墨菲斯的冷漠,李建剛越想越不對,忍不住問雲景道:“那個……”

“怎麼?”雲景道。

“那位前輩……”李建剛吞吞吐吐地道,“雲景,你們是不是考慮到了什麼我想不到的事情啊……”

“終於發覺不對勁了。”雲景道。

李建剛臉一紅:“我是覺得,那個前輩比我厲害這麼多,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虛實,實在是沒有必要陷害我這個無名小卒。但你們不一樣,你們比我強這麼多……”

“不是的,他要算計的人就是你,並不是我和墨菲斯。”雲景道,“他的實力不如我們,並沒有看出我們真正的能力。”

“算計我?”李建剛越發的不明白了,“他常年生活在神農架,我從小在湘西長大,我們趕屍一族,最值錢的術法都隻有七爺爺明白,他要是覬覦那些東西,直接找七爺爺便可,他要算計我什麼……”

雲景道:“一開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心中有疑慮,自然不會全身心地信任他,久了就逐漸發現了端倪,這老道心懷不軌,想要算計你們趕屍一族。

“七爺爺是在十多年前失蹤的,一去這麼多年,被困在神農架內無法放出任何消息,杳無音訊,直到去年,忽然陰靈回到李家村找尋趕屍一族。

“我本以為陰靈不死不滅,神農架內靈氣充裕,是陰靈修煉成功後,自己突破出來的,然而進入神農架後才發覺,這裡危險重重,光靠那些陰靈的實力,不可能能順利出去,很有可能是被人刻意放走的。”

李建剛一驚:“你是說……有人引導我們過來?是竹山派的那位前輩,要我們來的?”

雲景道:“神雞受他的囑托,從去年開始留意往來的修煉者,時間與陰靈歸來的時間,恰好對應的上。更重要的是,他的實力不如我與墨菲斯,神雞帶著我們來到他的山洞前時,墨菲斯曾將我們的身型隱匿,但卻被他發現了,而且,他隻發現了你,並沒有注意到我和墨菲斯。

“所以我認為,他早就預料到你遲早回來,一直在等你。”

“這……這……”李建剛皺眉,腦中不斷回憶著之前與竹山派老道會麵的時候的場景,確實如雲景所言,處處充滿了可疑之處,但光憑這一點,卻也不能下斷言。

雲景道:“還記得老君山草甸與樹林交界處的那道陣法嗎?”

李建剛一驚,這回不用雲景提醒,他頓時恍然大悟,原本不明白的地方,也瞬間解開:“當時是陰屍碰到了陣法,所以才觸發的!”

那道陣法忽然出現,將雲景一行人打得措手不及,等不到山下人的救援後,雲景一行人無奈之下,帶著張向導往神農架的深處走去。

當初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這道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陣法,會忽然被觸動開啟,而且還是被李建剛他們幾個給打開的。

如果說因為他是修煉者的緣故,這神農架每年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老君山那片地並不算偏僻,絕對有不少人經過,卻從未聽過有陣法封鎖的事情。

直到此刻,李建剛終於想了起來,當時陣法之所以被觸動打開,其實與修煉者無關,那個陣法的開關,是專門為陰屍設定的!

現在回想起來,那道陣法從老君山橫跨向神農頂,陣法內的幻境都模擬地與陰靈攜帶回來的記憶一模一樣,這可不就是為準備來神農架救七爺爺的李建剛而設定的嗎!

陰屍開啟陣法後,李建剛一行人深入神農架,所以神雞看到他們後,便躲藏在暗處盯著,當他們跟隨神雞來到山洞前,竹山派的老道,才能一口說破他們的身份。

李建剛想到自己在山洞內與那老道的對話,真是越想越覺得有問題,老道確實像是早有準備,等候他來一樣,說出的每一句話都飽含深意,且正中李建剛下懷,帶著李建剛按照他的節奏走,還讓李建剛對他感激涕零,把他當做了救命恩人一般。

如果當時隻有李建剛一人,恐怕早就上當受騙,還好有雲景與墨菲斯跟著過來,不按常理出牌,才打了竹山派老道一個措手不及,勉強露出了一絲馬腳。

“七爺爺當初是被追殺才逃進來的,陰屍們一路走過的地方,也是那老道布置陣法中的幻境,你說有沒有可能……”李建剛咬牙道,如果這老道就是當年追殺七爺爺的人,想到自己剛才還將他當做了大恩人,就覺得暗恨。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這個老道確實很可疑。”雲景道。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趕屍一族與他們明明無冤無仇!”李建剛想到李家村這麼多年來的生活,想到族親當年失去七爺爺的悲痛,這一切的源頭就在這裡,李建剛的情緒忍不住激烈起來,咬牙切齒地道。

“萬事以利為先,能讓那三仙不遠萬裡在神農架住下,與神農架內的精怪打的雞飛狗跳,將神農架的原住民全都逼走;能讓那竹山派老道在這神農架內揮霍幾十年的光陰,甚至精打細算引你前來,定然是這神農架的中心,有他們所覬覦的寶貝。”雲景道,“還記得老道不斷強調要你摘的白色小花嗎?”

“原來如此。”李建剛嘲諷地道,“剛才他們說時間到了,難道是花要開了嗎?”

雲景與墨菲斯望向前方。

這竹山派老道如此居心叵測,說出的話自然也不可全信,李建剛想到了神雞說幾十年前,有三隻精怪來到神農架,而到了老道的口中,卻變成了四仙,如今老道與三仙混戰,這來曆不明的“一仙”就這麼交給了他們,李建剛憂慮道:“雲景……這神農架很可能是按照實力來決定位置的,那竹山派的道人,與三仙那麼強,都沒有居住在中心,這剩下的‘一仙’,必然比他們還要更加厲害……”

“嗯。”雲景點頭道,“我們過來的時候,中心的這個東西也感應到了我們,被它注視著,連我都有幾分心悸,確實非簡單的角色。”

李建剛臉色大變。

雲景雖未明說,但這話的意思,就是恐怕不如那“一仙”了。

李建剛心中憂慮更深,又是擔憂,又是暗恨自己實力不濟,竟然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他幾次想開口勸阻雲景和墨菲斯,如果前方太過危險,他們還是就此停下腳步,千萬彆在這裡隕了性命,那樣太過不值,但看著雲景和墨菲斯望向遠方的眼神,李建剛知道自己勸不住他們。

他也是同樣做了哪怕死在這兒,也要繼續前進的決心,因此李建剛踟躕了一會兒,索性閉上嘴巴,專心趕路。

然而走著走著,李建剛逐漸發現了不對,一開始他還能緊跟著雲景和墨菲斯的步伐,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放眼望去,全都是白茫茫的世界。

漸漸的,李建剛隻覺得滿世界都是白色,他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些白色是路,哪些白色是樹,甚至隨著情況越來越嚴重,最後甚至連那些靈活跑動的白色動物,李建剛都捕捉不到。

李建剛本人失控,他所控製的陰屍也開始自亂陣腳,朝各個方向胡亂走去。

雲景正在仔細尋找沒一片區域的出口,並沒有注意到李建剛的情況,還好墨菲斯留意到了這一點。

當李建剛控製不住陰屍,陰屍開始亂走時,墨菲斯連忙接過了李建剛對陰屍的掌控權,然後由他來操控著陰屍,三具陰屍將李建剛包裹在中間。

墨菲斯道:“不要看四周,看陰屍,讓它們帶你走。”

李建剛隻覺得眼前一片白色,聽到墨菲斯的話後,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看清了墨菲斯。

然後李建剛慢慢回過神來,根據墨菲斯的指使,低下頭,將視線停留在自己與陰屍這些有色彩的東西上。

這一片區域雖然是白色世界,但畢竟還在神農架內,原始森林該有的陡峭與險阻絲毫沒有減少,甚至還因為空間能隨意轉換,淺一腳還站在平路上,下一腳就能踩空踏進深坑之中,而變得更加危險起來。

雲景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使用草簾繼續前行,然而草簾畢竟隻是短途的飛行法器,使用一次後,必須冷卻好一陣子,才能二次使用,而且空中也不是絕對的安全,畢竟這以前區域,飛鳥可絲毫不比彆處少。

眾人小心翼翼地前行,距離中心深處越來越近,墨菲斯的神情也越來越凝重。

那隱藏在中心的東西,正在緊緊地注視著他們,這裡是它的老巢,容不得他們大意,這也是墨菲斯讓雲景來尋找出路的緣故,他需要隨時與中心的東西對峙,以防它忽然出手,給大家造成麻煩。

又是穿過幾片區域,雲景也感受到了中心生物傳遞出來的壓力,就像是一頭被入侵領地的野獸,盤踞在原地,等候著闖入者靠近後,找機會一舉進攻。

此刻那中心的生物,便是以這樣的姿態迎接他們。

李建剛的“雪盲症”經過這麼一會兒的休息,逐漸好轉,偏生他才剛恢複正常,不久便也跟著感應到了來自中心生物傳遞出來給他的那種恐懼感,令李建剛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差點腳下一滑,從山上滾下去。

不過很快,李建剛就咬牙克服了恐懼,硬著頭皮繼續往前,一步也不停歇。

他如此堅韌,倒也讓墨菲斯高看他一眼。

那中心生物能讓雲景感覺到危險,能讓墨菲斯出麵與它對峙,可見不是什麼小角色。

李建剛隻是一個普通的修煉者,當感受到來自對方的威壓時,那是跨越種族的碾壓,令人從潛意識開始驚恐,是非常難克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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