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比鬥台中的蟲子始終沒有飛出來,而場上也沒有降頭師站出來,不少人放下心,逐漸冷靜下來。
“雲景與降頭師結仇,又與九天門產生過節,正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不過,降頭師這樣和九天門合作,這場比鬥,怕是不公允吧?”
“那有什麼不公允的,降頭師又沒有親自上場,隻不過給江玉玲靈器罷了。這雲景與天巒門關係這麼好,誰知道他有沒有可能是天巒門栽培多年的王牌,身上又藏了多少天巒門的好東西。”
“也是如此,再者江大小姐這麼嬌滴滴的美人兒,本就應當占點兒便宜才對。”
眾人一邊說著,一邊眼饞地看著比鬥場上的那個靈器。
降頭師的蟲子有多恐怖,越襯托這個靈器的強大,能將降頭師的蟲子全部牢牢罩住,一隻蟲子都放不出來,如果他們擁有了這個靈器,以後見到降頭師,再也不用像現在這般聞風喪膽了。
同時,另一端,薑皓連忙對墨菲斯道:“修煉者都允許隨身攜帶靈器作為武器比鬥的,上台的時候江玉玲的靈器曾給我們檢查過,外表上看確實是她的靈器不錯,由於靈器攸關修煉者的性命,因此一般情況下,不會對靈器內部進行探查。”
不深入查探對方的靈器,是修煉者之間默認的規矩,隻是雲景和墨菲斯不是道門中人,為了避免誤會,薑皓才做出解釋。
墨菲斯微不可查地點了一下頭,沒有多說什麼。
薑皓小心觀察墨菲斯的神色,見他十分冷靜,並沒有任何擔憂的神色,似乎對雲景十分有信心,也不由得跟著放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比鬥台上的蟲子忽然一收,像是有道無形的風將它們全都吸走,剛才還被蟲子籠罩的比鬥場,瞬間變得乾乾淨淨。
然而讓不少人臉色一變的是,此刻比鬥台上,竟然隻剩下了一個人!
江玉玲麵色蒼白地看著原本雲景所站立的地方,確認那裡沒有人後,嘴角抖了抖,最終流出了個得逞的笑容,轉頭冷冷地看向台下的眾人。
不少之前在等著看九天門好戲的人,都覺得自己被江玉玲的目光剜過,不由得屏住呼吸。
“這,這……”薑皓連忙看向墨菲斯。
墨菲斯依舊一臉平靜,一旁的天巒門門主,也十分鎮定。
台上的江玉玲道:“勝負已分,天巒門還不將這罩子撤掉?”
眾人嘩然:“這雲景,莫不是被降頭師的蟲子給吃掉了?”
“雲景小友還在台上,尚有生命氣息,勝負未分,九天門道友切莫著急。”就在這時,天巒門的門主親自發話,聲音傳遍全場。
江玉玲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揚聲道:“不錯,他被我困住了,此刻他雖然活著,但沒有我的允許,他永遠也不可能出來。
“我估計,就算這雲景生命力頑強,體內元氣渾厚,在裡頭也活不過三日,必定屍骨全無,難道諸位要在這裡等候他三日,直到確認他死了,才算我贏嗎?”
台下各派聞言,彼此對視一眼,皆看到了駭然之色。
這是什麼靈器,竟然能將大活人給憑空變沒,聽江玉玲的意思,似乎將雲景傳送到了另一個空間,要將雲景活活耗死。
明日仙山門派便要到來,大家將共同決定海境試煉的名單,自然不可能將時間浪費在雲景的身上。
因此,很快便有人表態支持江玉玲,反正雲景和墨菲斯本就不是道門中人,他們兩個沒來參加,損失的是天巒門,可不是他們。
有一個人響應,很快便有更多的人紛紛符合,天巒門飽受壓力,見門主遲遲不肯表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門主,做出決斷吧,萬不可惹了眾怒,若是將矛頭對準我們,豈不是讓人奸計得逞?一切要以海景試煉為重!”有人走到門主身邊,耳語道。
薑皓見狀,也趕緊走到墨菲斯的身邊,顧不得對他的恐懼,連忙道:“雲景情況如何?”
墨菲斯看著台上的江玉玲,不僅沒有因為雲景失蹤而流露出半分凝重的態度,瞧他那眼神,甚至還起了濃濃的興趣。
如果不是確定墨菲斯和雲景關係非同一般,薑皓簡直要懷疑墨菲斯是不是看上江玉玲了。
好一會兒,墨菲斯似乎才留意到旁邊還有個薑皓在等著自己,他道:“那個精神病院……”
“什麼精神病院?雲景在精神病院?”薑皓著急地要命,聽墨菲斯提起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連忙追問。
墨菲斯道:“不在,他很快就會出來了。”
墨菲斯話音剛落,台上的江玉玲便應聲發出一道慘叫,緊接著,她的左手驟然膨脹開,肌肉像吹氣球一般地隆起,在江玉玲的慘叫聲中,手臂上的皮越來越薄,最終“噗”地一聲,皮被撐到了極限,炸裂開來,骨頭渣子與碎肉飛濺到空中,“啪嗒”一聲落得滿地血紅的肉泥。
一條白色的蠕蟲,也從江玉玲炸裂開的斷臂中跳了出來,倉皇無措地在地上爬來爬去,不到三秒鐘,蠕蟲渾身一僵,身體驟然崩直,而後集聚收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最終變成了一條風乾的蟲皮。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江玉玲與那條蠕蟲。
下一瞬,蠕蟲周身的空間仿佛塌陷一般,憑空多出了個凹麵,一雙素白的手,從凹麵的另一邊伸出來,將凹麵緩緩揭開。
所有人都無法形容自己這一瞬的感覺,仿佛空間扭曲,在這平麵的背後,又存在另一個空間,那雙手的主人將兩個空間玩弄於鼓掌之間,以不可思議的姿態穿梭著,最終硬生生將空間之間的屏障打破。
一個人影橫空出現在了台上――
正是剛剛消失的雲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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