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範尹橋就快速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不可能是人乾的,隻可能是鬼打牆。”
雲景道:“有人死,就有彆的東西新生,這個世界不是一成不變的。”
“你什麼意思。”範尹橋心一慌,色厲內茬地道,“誰、誰死了?”
昨天墨菲斯跟著雲景一起來學校,正好範保家和範尹橋都出現在他們麵前,二人不過是普通人,墨菲斯一眼掃過去,就把兩人的記憶翻個七七八八,這二人在雲景和墨菲斯麵前,早就沒有了秘密。
今天墨菲斯沒來,雲景不知道昨晚在範尹橋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參考他們的記憶,雲景基本也能猜出個大概。
“很多年前,範保家為了能賺到錢,打了很多工,做了很多事,彆人不屑做的,他去做,彆人不敢做的,他更要做,他的白手起家,撐起他這份家產的,是彆人的屍山血海。”雲景道,“你的父親不是好人,因果輪回,報應循環,既然當年做了,就得承受下這份果報,你也一樣。”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範尹橋道,“雲景,你是個年輕人,怎麼神神叨叨的,和寺廟裡的老僧一樣。”
雲景往前走了一步,盯著範尹橋:“你不信因果,卻信鬼神?”
範尹橋頓時無言,想到最近發生的種種,他緊緊咬著牙,好一會兒,忽然笑道:“我知道,你不肯幫我,這段時間是我失態了。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我最後想請求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問完我就再也不來找你,可以嗎?”
雲景看著範尹橋沒有說話。
範尹橋道:“他有跟在我身邊嗎?他會……放過我嗎?”
雲景緩緩道:“你昨晚看到他了?”
範尹橋有些緊張地點了點頭。
“他現在不在學校。”雲景道。
範尹橋一怔,隨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明白了,謝謝你,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範尹橋說著,高興的情緒幾乎壓製不住,對雲景鞠了一躬,轉身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
範尹橋走後,張凱誠走了過來:“他又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問了我一個問題。”雲景道,“一個自欺欺人的問題。”
張凱誠摸了摸下巴,看著範尹橋的背影,半天也沒琢磨出雲景的意思。
轉頭一看,不知不覺中雲景已經回到班級中去了,恰好預備鈴響起,張凱誠也沒多想,直接走進教室。
範家的事情,似乎徹底告一段落。
凶手自殺,範父回歸,範尹橋每天上課下課,正常得不得了。
他也確實遵守了諾言,再也沒有來麻煩雲景。
直到七天後,周一,範尹橋沒有來學校。
雲景和範尹橋不在同一個班級,這件事一開始雲景是不知道的,但當第二天,範尹橋依舊沒有到校,沒有請假,電話也打不通後,範尹橋班級中的同學察覺到了不對勁,一些奇怪的謠言開始擴散開來,張凱誠坐在雲景的身後,大家經常聚在一起討論,有時候那些奇奇怪怪的小道消息,雲景就算想不知道都難。
範尹橋現在是學校名人,最受關注的人之一,他忽然無辜曠課兩天,校方那邊也沒有多餘的解釋,似乎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在暗中發酵。
越是隱瞞的事情,大眾們就越發的感興趣,學生們悄悄地傳遞著各種消息,流傳到雲景這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範尹橋很可能被殺,現在不論是老師還是警察,都在找尋當中。
“哎,他愛來不來,誰知道他到底又要整什麼幺蛾子。”張凱誠聽著大家的話,擺了擺手發表自己的觀點。
“肯定是有事情才不來的,我聽人說,範尹橋的家都被警察包圍了!”
張凱誠看了一眼雲景的背影,小聲道:“到底是範尹橋出事,還是範尹橋家裡出事啊。”
“誰又知道呢,所以這不都在瞎猜麼,其實有人也偷跑去問老師,老師都說他也不清楚呢。”
張凱誠聽著,心裡好奇地不得了,見雲景穩如泰山地坐著,不論大家怎麼猜測,他就是不轉過來討論個隻言片語的,好不容易等大家都散了,張凱誠悄悄戳了戳雲景:“雲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啊?”
雲景想了想,道:“範尹橋可能不會再來學校了。”
“啊?”張凱誠驚訝地道,“他不會真死了吧?”
“應該沒有。”雲景道,“不過,下半輩子怕是不好過了。”
張凱誠聽著,還是不太明白,最終雙手作揖可憐巴巴地看著雲景:“大佬,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憐可憐我,告訴我吧,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是我帶著你牽扯進來的……現在這沒頭沒尾的,我心裡不是個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