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爾烏斯結束了彙報,基本符合。我看向窗外,這裡和值夜者的基地“黑荊棘安保公司”隔了兩棟樓兩條街道,我依然能夠透過夢魘的眼睛和耳朵將那裡發生的一切收入眼底。整理了一下腦海中多出來的信息,4時內值夜者基地中發生了以下事件:
1、夢魘的特彆申請得到了聖堂的回複,很快就會有人前來考察,他即將晉升序列6。
2、小樓範圍內,「戴莉」,「戴莉女士」相關詞彙被提到十二次,其中兩次來源於夢魘自己,前後的動詞出現較多的是“告白”,“邀請”,“見麵”。
3、出警兩次,調查魔女的事件,一無所獲。幫助代罰者尋找蘭爾烏斯的蹤跡,仍一無所獲。
4、0-08及其執筆者對現實的胡編亂造讓值夜者意識到了“巧合”的存在,並有意識地對抗。
5、魔女的死被定性為某種取悅惡魔的儀式。
……
我一邊喝茶一邊在腦海裡用半秒鐘推敲了一下“取悅惡魔的儀式”這個句子,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非常正確。執筆者用魔女作為血祭,祈求我離開他的藏身之處,離開這座城市,但我拒絕了,並且懲罰了他。我在案發現場留下的隻有非凡力量的廝殺痕跡,可能確實有點血腥,但喜愛血腥的途徑和人太多了,非凡者之間的搏鬥、隱秘組織之間的鬥爭都能理解,“惡魔儀式”這是怎麼被聯想到的?
高層次的占卜沒有失效?還是說有人意識到這是中高序列的“惡魔”的進食?後者的可能性更大……我緩緩看過去,正在和隊員們說話的夢魘的視線剛好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午夜詩人,小醜,收屍人,窺秘人……每個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被的命運被扭曲的痕跡,以午夜詩人和小醜更為甚,他們應該就是筆記中寫到的總是化險為夷的兩人,其中被明確標為“有秘密”的人則是——午夜詩人。
可以稍微關注一下……還是說順手殺掉?
跟著夢魘的視角,我看見兩位大難不死的年輕人肩並肩走下了樓梯。前台的門被敲響,推開,走進來一位金發高挑的女性。戴著荷葉帽,穿著長裙,有著碧綠的眼睛,而她的腹部隆起,仿佛懷胎七月以上。
夢魘看不到,午夜詩人和小醜也看不到,近乎實質的怨念和絕望的氣息聚集在這位女性的身邊,尤其是她的腹部,伴隨著腹中胎兒的呼吸如灰色的雲霧般一收一縮,還沒有完全被吸收。這孩子看到了我,睜開眼睛對著夢魘所在的方向咯咯笑了一聲。還沒失去意識的母體也在孩子的影響下迷茫地轉過了頭,對著夢魘點了點頭,夢魘瞬間繃緊了身體。
我也朝祂眨了眨眼睛。執筆者比我想象的還要沉不住氣,他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下午好,盟友的孩子。”我說,“當然,你很快就會是盟友本人了。”
隨後,我轉過頭。欺詐者以為我在對著空氣說話,不時地偷偷看向窗外:“你可以走了。”
蘭爾烏斯一愣,然後如蒙大赦地跳起來,拎起手提箱衝出了門外,速度快得就像怕我當場反悔。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頭,隨後再度看向黑荊棘安保公司的方向,悠然地重新端起了茶杯和托盤。
“不要忘記我們的交易。”我說。
48
黑荊棘安保公司的接待大廳內。
倫納德已經擺脫了剛才僵硬的狀態,表情不再有異狀地說起新發現的蘭爾烏斯租住過的房屋。
“是嗎?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梅高歐絲微微皺眉,做出了相當正常的回答。說完,她抓了把自己的金發,抓下了滿滿一把,隨手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內。一下又一下,她的臉龐隱隱有些扭曲。
倫納德呆了一下,艱難地吞咽了口唾沫,掌心又有冷汗沁出。當梅高歐絲刷地一下抓開自己的臉龐,抓下沾滿鮮血的長條血肉,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後,他忍不住側耳傾聽一番,隨即臉龐變得鐵青。
他勉強擠出笑容,對不斷抓著臉龐,不斷抓下血肉的梅高歐絲道:“我去趟盥洗室。”
走廊後的隔斷中,鄧恩看著和克萊恩交談,緊張地準備戰鬥的倫納德,忽然恍惚了一瞬,空著的手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的槍袋,覺得應該按照約定解決掉阻礙神降的兩位同伴。但下一秒他就恢複了正常,十分自然地用手拍了拍衣擺,也加入了戰略安排。
鄧恩·史密斯扯了下領口,態度堅定地開口了:“我先帶著聖賽琳娜的骨灰出去,你們過十秒鐘,記住,默數十下再出來戰鬥,到時候,無論我的狀況是好是壞,你們都不能浪費時間,對準梅高歐絲和她肚子裡的嬰兒,做出你們最強有力的攻擊。”
說完,他轉了過去,托著骨灰盒,身形挺拔地走向了接待大廳,和等待在那裡的邪神子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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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戰鬥篇了,作者進行一個摸魚。
二百年內的第一次聯係:剛成為序列5星象師的貝爾納黛和愛德華的打賭,某月某日會不會有流星雨。
愛德華:確實沒有,但可以有,你想看嗎?
*沒有深謀遠慮的布局沒有恐怖如斯的倒吊人腦補,祂就是閒的(……)和平年代閒的沒事和小丫頭打賭,閒的沒事丟掉收藏品,冬天甚至和古斯塔夫家一起打雪仗,然後大家密謀聯手把羅塞爾堆成了雪人,得到了瑪蒂爾達的盛讚,羅塞爾爬出來之後又給孩子們表演了一場靠譜成年人(神話生物)的友好互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