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行手法極狠,破布也擋不住,慘叫一聲接著一聲,讓人聽著心驚膽戰,那人本就意誌不堅定,沒過一會兒便哭著求饒。
岑漪覺得無趣,這樣幽暗血腥的環境也不適合硯安呆著,索性牽著他的手一路出了地下牢房,做了一次甩手掌櫃,把後續的事情交給屬下處理。
出了地下牢房,光線驟然亮了起來,硯安下意識地偏頭閉目,又覺得眼下落了一小片陰影,才小心翼翼的微睜開眼睛。
“慢慢適應一下,這下頭還是太黑了些。”岑漪抬手替他遮著刺進來的陽光,餘光注意到他片刻的失神,循著那一抹目光看去的時候,硯安已經迅速的垂下了頭。
像是錯覺一般。
“多謝大人體恤。”硯安情不自禁的攥緊了袖口,隻覺得耳緣發燙,心臟也雷鼓一般的跳。
興許是今日的天氣太好了一些,光把大人照的像是天上的仙人。硯安想。
近幾日雪下的格外大,偏偏這雪一停氣溫就開始回暖,雪水稀稀拉拉的化了一院子。
硯安跟著岑漪,正專心致誌地躲避著積水。
想到方才那個慘叫的人,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出來的地方,隻覺得心有餘悸,從未想到……
“是不是從未想到院子裡還會有這麼一處秘密之地?”
硯安感覺到耳邊被呼了熱氣,這句話幾乎銜接了他心裡所想,心頭狠狠的跳了一下,震驚之餘回頭,和岑漪的臉對了個罩麵。
他隻感覺大人正認真的打量著自己,那雙
眸子深邃的要命,壓的他呼吸幾近停滯,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陡然覺得害怕,那樣的地方如若換成自己,怕是能悄無聲息的消失。
硯安的笑容就漸漸僵在臉上,終是掛不住牽強的微笑,被岑漪牽著的手也愈發的冰涼。
岑漪察覺到他的不安,輕輕的拍了拍那雙發涼的手,牽著他繞過一處積水。
“大,大人…我斷不會,不會將這秘密之地說出去的…我……”硯安說的磕巴,極力捋直自己的舌頭卻越說越是慌亂。
岑漪瞧他會錯了意,便岔開話題不想他覺得不安。
“是我大意,竟然把你留在這裡許久,想必這的日子不會有多好過。”
“不……”他急急忙忙的搖頭否認“這裡的人都待我很好的。”生怕岑漪覺得他在不滿被遺忘的這兩年。
硯安不敢把手抽出來,但又怕岑漪發現他的顫抖。
所有的事情在這兩年的時間裡,把他的性子磨的更加沉默,心窩憋了一大口的苦水,他就快將這苦水咽進肚子裡的時候,大人從天而降,給了這些許虛妄的甜頭。
硯安偷偷的拿眼瞧了一眼岑漪,在刺眼的日光下,那側臉顯得格外的不真實。
這口苦水被大人的甜頭勾起來,上也上不去,下又下不來,就那麼不上不下的橫亙在那裡。
他幾次想衝大人訴一訴這兩年的苦,可又明白自己身份低微,恐怕隻能招致厭惡。
……
岑漪在宅子內暫時居住,雖然距離內城的路程遠了一些,但也算是清淨的好地方。
自從上次岑漪把硯安送回院子,因為事務繁忙,兩人就鮮少碰麵,這期間來訪城南宅子的人也越來越多。
硯安最開始還能在內外院中間的園子逛逛,期盼著能遇見岑漪,就算是問個安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