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什麼,從硯安的角度看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可那距離偏偏十分親近的樣子。
冬日裡的風分外刺骨,硯安覺得眼前霧氣彌漫,扭曲了眼前的景象。他下意識地覺得自己不該留在此地,想邁開腿離開,可腿就像是生了釘子一般,紋絲不動。
另一邊岑逾白帶著遲疑,抬起素手朝著花園子裡點了點,目光裡帶著好奇。
“表姐,那位是……宅子裡的仆侍嗎?”
岑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花園裡站了一位素白的人,外袍顏色寡淡近乎融進了雪裡。
她眉間蹙了蹙,轉頭對著岑逾白沉聲道“你先跟著管事去瞧一瞧院子吧,住著有什麼不舒服的儘管吩咐仆侍置辦就是了。過些日子會給你安排馬車,和本殿一起回京都。”
“是,那逾白就先走了。”岑逾白略一施禮,轉身施施然的走了。
“公子,大人朝咱們這來了。”阿介悄聲提醒。
硯安愣了愣,微微睜大眼睛分辨著麵前的人影,隻感覺來人帶來了一陣風,隨後就有一雙手拂上了自己的麵頰。
“怎麼哭了?”
他眨了一下眼睛,眼前景象驟然清晰起來。那溫暖的手掌將自己微微凍僵的臉頰捂的熱了一些,他這才感覺到臉頰上濕漉漉的眼淚。
“啊…”硯安想說話,卻發現喉頭哽咽的不行,
隻要開口就能察覺到異常,於是他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唾液。“奴侍……眼睛一吹風就容易流眼淚。”
岑漪回頭看了一下剛剛岑逾白站的位置,若有所悟的將硯安臉上的淚擦掉。
“那是我姨母家的公子,姨母家生了變故無人照料,暫且來宅子小住。”
一句像極了解釋的話。
岑漪牽起垂在他身側的手,冰涼涼的“怎麼沒灌一個湯婆子出來,手很涼。”
硯安回過神,手被溫暖暖的捂著,在冷風中不自覺的抽了抽鼻子“打算和阿介在花園裡逛一逛就回去的,沒成想碰到了大人。”
“風寒好的怎麼樣了,最近還有咳嗽嗎?”
硯安急忙搖了搖頭“沒有了,奴侍已經大好了。”
隨後亦步亦趨的跟著岑漪進了長廊,凜冽的寒風一下子就被隔絕掉了一半。
硯安察覺到身旁的人靠的微微近了一些,打破了兩人之間“客氣”的距離。
在凜冽的風聲裡,近的他幾乎能聽見衣料摩擦的聲音。
“你麵對我總是很局促,是我哪裡讓你覺得不安嗎?”岑漪瞧著身邊垂著腦袋的人。
他近乎倉皇的抬頭,帶的耳邊頭發晃了晃。
“不,沒有,我很想見到大人……啊。”
他被自己的話驚了一下,意識到自稱上的失禮“奴,奴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