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總是怯生生的(1 / 2)

自從和硯安重遇之後,岑漪的生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原本在她的計劃裡,處理好岑忠之後就立刻返回京都,不在穀城逗留。

可當她看到硯安那張怯生生的臉時,莫名激起了些彆樣的情緒,鬼使神差地借著處理岑忠之事,留在了這裡。

如今母親已經來信催促回京,他也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須在半月之內趕回京城,參加一年一度的草原圍獵。

穀城到京城需要快馬兩天的時間,也就是她還能在這裡呆上十多日,就必須起程回京。

在回京城之前,還要將硯安去留的問題處理妥當才行。

岑漪略有煩躁地敲打著書案上的紙張,瞧著這一個個商戶越發的不耐煩,

瞧瞧穀城有些頭臉的都是什麼家族,不是主夫刻薄,就是家風不正,挑來挑去最後竟然隻有一家符合岑漪的眼光。

穀城商戶於家,據說於家二小姐性情溫和,待人有禮,到了娶夫郎的年紀,也沒有什麼雜七雜八的小侍,是穀城數一數二受歡迎的小姐。

隻不過因為生父是一個地位低下的侍郎,正夫當家,在於府雖然不受寵,拿了一個生意紅火的酒樓的經營權,分府彆住不參與鬥爭,日子過得倒也算是順風順水。

岑漪抬手擬了一封信,刷刷地寫了起來,半晌後順暢的筆鋒突然頓住。

硯安要是嫁過去,當真不會受欺負?她又捏著於家二小姐的資料前前後後地仔細讀了一遍。

再也沒有繼續寫的興致,索性撂下筆靠在椅背上。

岑漪對著空氣沉思。若是…將硯安留在自己身邊呢?

處在京城權力鬥爭的中心,最忌諱的就是有一個極其明顯的軟肋,屬於是親手遞了一把刀給自己的敵人。

如果好好地藏起來呢?

讓那些狗屁的世家大族查無可查。

這樣的假設一經出現,就在內心滋長著各種的可能。

岑漪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手掌,仿佛手下還有撫摸硯安流淚臉龐時殘存的觸感。

正想著,葉曲進來稟報“大人,硯公子拿了食盒過來。”

“讓他進來吧。”岑漪撂下在手中糾結的信,看了看明晃晃的資料,略一沉吟沒有將它們規整起來。

“多謝。”硯安端著食盒走了進來,對給他挑簾子的葉曲略略一曲膝道謝。

葉曲誠惶誠恐地回一禮,知趣地退了出去。

岑漪掛上溫和的笑,招了招手示意硯安走得近了一些“怎麼過來了?”

“昨日和大人去雲兮樓的時候,看見大人很喜歡吃那裡的桂花紅棗糕,今日早上我特意叫人去排隊買的。”

硯安眼角的笑意蕩漾開,端著食盒小心翼翼地想放到岑漪的書案之上,卻瞧見書案上擺放了很多紙張,絲毫沒有地方放食盒。

他局促地啊了一聲,笑盈盈的眼睛一下就滲透出了膽怯“打,打擾了大人辦公……”

岑漪本來是有意讓硯安瞧見資料上麵的內容,沒曾想硯安的目光隻是輕輕地略過。

她將資料收攏到一塊,“不經意之間”把資料放得離硯安更近了一些。

“無礙,近幾日的事情已經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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