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他就好,這些人也全都聽著公子吩咐。”管事分配好留下幾人的具體工作後,才輕輕的退出去。
另一邊
岑漪撩開馬車的簾子,讓風透進來,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痛才有所緩解——這男子身上的胭脂味,太濃了一些。
岑逾白窺著岑漪的神色,輕聲開口“表姐,昨日休息的不好嗎?”
岑漪將簾子擱下,微微摒住了呼吸,頭疼一般的扶了扶額角“還好。”
“表姐是有煩心事?”岑逾白頓了頓,斟酌著開口“關於硯公子的事?”
岑漪蹙了蹙眉,岑逾白主動向她提起硯安,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無非是見懲罰遲遲落不下去,有些心急。
“表弟覺得如何?”
“硯公子身世苦,若是因為一次錯誤就被發賣,就有些太過可憐了。”
岑漪勾了勾唇,笑摻雜了一些隱晦的涼意“表弟倒是和我心有靈犀,他出身苦不忍心苛責於他。”
岑逾白噎了一下,本來想裝作心善憐憫
那外室一下,卻被岑漪話堵住一時之間回不上話。
……
馬車沿著小路行駛,最終在靜慈寺不遠處停下。
今日廟會,不少百姓、富家小姐、郎君都前來參拜還願。
岑漪兩人先後下了馬車,街邊小販和行人的嘈雜聲就傳了過來。
“表姐是京城人,不了解,這靜慈寺的廟會最是熱鬨。”岑逾白與其他前來參拜的郎君不同,他沒有佩戴遮蓋容顏的麵紗。
岑逾白挽著耳邊的碎發,一邊向岑漪靠近,一邊笑著說“表姐,我們快些進去求個簽。”
察覺到那股香氣撲麵而來,岑漪不易察覺地蹙眉,退開半步的同時,看向一旁的葉曲,就見她輕微點了下頭。
下一瞬,一個手拿糖人的幼童靠近,許是這幼童玩得太過忘我,沒看到站在路中間的岑逾白一頭撞了上去。
“啊!”岑逾白猝不及防,腳下踉蹌被身後仆侍扶住。
幼童沒人攙扶,撞到岑逾白後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哇哇哭泣起來,手裡粘膩的糖人還沾著岑逾白淺色的衣角。
“阿喜!”一個麵覆白紗的郎君撲上來,手忙腳亂扶起幼童,見弄臟了貴人衣擺嚇得麵容失色。
“這位郎君…實在是失禮,我家孩子……”郎君嚇得當即雙膝觸地,
岑逾白看著被沾了糖漿的衣擺,麵色難看。
為了今天的廟會,他可是刻意打扮了的,這衣裳的料子看著普通,可觸摸柔軟,刺繡精美,是在穀城少有的料子。
現在卻被弄臟,他可怎麼繼續逛廟會。
“你們……”岑逾白從嘴裡勉強擠出幾個字,心中憋悶的火氣幾乎噴薄而出,但餘光看見身側的岑漪,又隻能僵硬地勾勾唇角。
“哥哥…不用擔心,隻是件衣裳罷了。”隨即他擠了一個難看的笑“孩子沒事就好……”
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葉曲和岑漪交換了個眼神,視線掃向不遠處樹上隱匿的幾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