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漪故意使壞地靠近硯安,硯安則像是覺得羞赧,咬著唇不肯出聲,直到岑漪捏著他下巴讓他張開嘴,才聽見幾聲隱忍的啜泣。
硯安墨色的黑發沁了汗水,絲絲縷縷地沾在他身上。
從岑漪的角度看,就像是原本在宣紙上做紅梅,卻不小心打翻了黑色的墨,沁染的宣紙愈發脆弱。
岑漪把硯安從床榻上撈起,緊緊地抱著他,兩人披散的頭發就層層疊疊地交織在一起。
“呃…大、大人…饒了我吧……”硯安聲音哽咽,斷斷續續的求饒起來。
硯安抱著岑漪的脖頸,生怕從岑漪身上掉下去,他感覺自己仿若一腳踏入了雲端,飄忽的難受,隻能啞著嗓子哭求。
岑漪伸手擦了一把硯安的眼淚,呼吸愈發灼熱,在朦朧的暗色裡瞧著硯安。
“腰疼?”wa
硯安似乎困累的精神恍惚,聽見岑漪的問話,點點頭又搖搖頭,拽著岑漪不斷的小聲抽泣著。
岑漪也不是什麼不知節製的人,抱著他輕言細語安慰了一會,才把硯安重新安置在榻上。
……
硯安許久沒睡得這麼安穩。
他隻隱約中記得在天亮不久時,岑漪穿戴整齊離開了。
那時候他還記得要為岑漪更衣,卻全身酸乏得難受,半天也沒爬起來。
最後還是被岑漪安慰半晌,才再次迷迷糊糊睡去。
“公子醒了?”
床幔外,孫桉聽到聲響,小
聲地詢問。
硯安動了動,發現衣衫整齊,身體乾爽,顯然是被岑漪清理過了。
他支起身體,下意識看了看衣衫下的身體,隻覺得臉騰的熱起來,連忙攏緊了衣服,把那些淩亂的痕跡全部蓋好,回過神隻覺得腰酸軟的難受。
見床幔內的硯安起身,孫桉端了淨臉盆過來。
“公子不舒服嗎?麵色不怎麼好看。”
硯安搖搖頭“沒事。”聲音卻沙啞不已。
孫桉狐疑地看了一眼硯安。
昨夜這宅子內亂得不像話,大人突然受傷,這硯公子去了趟大人的院子,原本以為會徹夜照顧,誰知道硯公子回到院子,就散了仆侍歇下。
孫桉半夜如廁,又聽見這硯公子房內傳出了些女子的聲音。
最開始孫桉以為自己困糊塗了,連聲音都能聽錯,可從如廁完,再次經過硯公子的房門,那聲音更清楚了,甚至還夾雜著硯公子的嗚咽。
“公子昨日可是累著了?”孫桉仿若沒有瞧見硯安詫異的神情,接著道“大人受傷,公子難免憂心,奴要不要去廚房熬碗雞湯,公子給大人送去。”
硯安咳嗽了一聲,嗓音恢複正常了一些“好,等下我去給大人送雞湯。”
看著硯安的反應,孫桉有些奇怪,按理說,大人受傷,最心焦的應該是這硯公子。
畢竟身為外室,仰仗大人鼻息過活,一個不小心沒了依仗,後半生是否會流落暗娼巷都不一定,這硯公子怎麼半分焦慮都沒有。
孫桉邊想著,邊為硯安束發,不經意垂眸,卻一下瞧見了中衣遮蓋下的斑駁紅痕。
孫桉心中猛地一跳。他發現了個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