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是心情不好,要不要出宅子逛逛?”
七喜正打掃著花瓶上的灰塵,沒瞧見硯安刺到手指的一幕,隻一門兒心思的想法子讓硯安緩解情緒。
“出去?”硯安目光透過院牆瞧著外麵。
冬日的景枯,外麵樹枝光禿禿一片,偶爾在兩顆鬆樹上才能看見點綠色。
“西街有很多首飾衣裳的店鋪,距離咱們宅子最近,公子就算不買,逛逛也是疏解心情。”
硯安被說的心動。
他很少出門,來京城時天已經黑了,他隻能透過馬車車窗瞧了幾眼京城的街道。
“七喜你去門房,讓他們給大人傳話…問問我能否出去走走。”
“公子。”七喜嗔道“您是大人的房裡人,又不是犯人。”雖是這麼說,七喜還是快速去傳話。
門房很快去了,回來時手裡拿了一個錦盒。
“公子,大人那邊傳話說,公子想去哪就去哪。這些是大人賞下來的銀子,說全由公子支配。”
……
京城的繁華是硯安從未見過的,就連商鋪的門頭都比硯府的大門好上個千百倍,街上行走的公子女君,皆是珠光寶氣的打扮。
硯安不敢進那些珠寶的店鋪,站在外麵瞧了瞧,隻感覺裡麵珠光寶氣,冬日的陽光一照,竟是比白熒熒的雪還要刺眼幾分。
硯安一路走著,時不時在街邊小販的攤位邊停留,買了些從未吃過的香甜糕點。
走了不遠又見到拉著小猴賣藝的人,硯安瞧著新奇,在賣藝人過來討賞時,照著眾人給的銀錢的模樣賞了。
“讓開讓開,崢西王王府的馬車!”
就在這時,一聲斷喝從街邊傳來,一個侍衛打扮的女子騎著高頭大馬開路。
路上百姓行人紛紛避讓。
“嘖,這崢西王王府最近這幾日太高調了,即將與林家結親,就這麼想昭告天下?”
硯安與七喜被人群擠到角落,就聽見有不少百姓的抱怨聲傳來。
“那崢西王嫡女性格惡劣,傳聞在男女之事上有些上不了台麵的喜好,如今有了婚約,自然要昭告天下,讓這件事板上釘釘,彆讓到嘴的夫郎,轉頭去了彆人家。”
“這位女君說得在理,這林家的公子也是命苦,聽說當今女帝聽聞這個婚事也是長歎一口氣呢。”
眾人竊竊私語中,一輛極其華貴的馬車從道路儘頭駛來,馬車頂甚至垂掛了寶石以作裝飾。
寶石隨著馬車上人挑開簾子下車的動作不斷搖晃,細碎的光不斷在人群中閃動。
硯安離得遠,隻瞧見馬車上下來一個他極其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下了馬車,轉身抬手,去攙扶在後麵下車,麵覆白紗的男子。
男子像是覺得羞赧,站穩後迅速的抽了手,向那身影屈膝行禮,似乎是在道謝。
“天呐……”七喜見到這個場景,忍不住驚呼出聲,倒吸一口涼氣,急忙拿眼睛去看硯安的反應。
卻見硯安渾身微微發抖,麵紗下的臉色也難看極了。
“這是那世女殿下前日取得了一塊十分難得的鴿子血,似乎要給林家公子打首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