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寶琉璃的屏風,前朝張大師的畫作,就連那不起眼的暖爐,都是掐絲琺琅的工藝。
隨便一件拿出去,都能買下好幾間這二進的宅院。
岑婧雪走到內室床榻旁,卻見上麵放了個繡到一半的荷包,還是情意繾綣的花樣子。
“竟然叫外室繡荷包,收著也不覺得跌份兒。”
她不禁嗤笑一聲,隻感覺岑漪哄男子有一套,左右搓揉了下荷包的刺繡,扯了針收在衣袖中。
“二小姐,所有屋子、就連柴房都搜查過了,沒有主子打扮的男子,皆是仆侍門房。”
岑婧雪眉頭蹙起來,正要轉身逼問地上的七喜,卻忽覺脖頸處冷風一吹,轉頭才發現沒有關嚴的窗戶。
“給我去搜後院。”
岑婧雪審視著跪在院子裡的眾人,見一個個相貌普通,跟本不可能成為岑漪的仆侍。
“二小姐,後院…後院也沒有……”派出去的侍衛折返,戰戰兢兢的靠近回話。
岑婧雪臉色陰沉,不耐煩的抽出腰間的配件,抬手隨意刺在一門房的肩上。
門房慘叫一聲,血汩汩的從傷口中流出。
“說,這宅子可有暗室、地道?”
門房一邊哆嗦一邊搖頭“貴人明鑒,我、
我們隻是最下等的仆侍,哪能知道主人家秘密的暗室地道。”
一連傷了幾個仆侍,院中仆侍受傷的鮮血流了一地,染化了一片的雪水,滿院子的空氣中都彌漫了仆侍哭泣和血腥味。
沒有想要的答案,又遲遲無法抓到一個普通的外室,岑婧雪想到懷著她孩子死去的相好,心中愈發焦躁。
“這、這位小姐,奴有話要說……”
見這寒光凜冽滴著血的刀劍伸向自己,孫順嚇得頭皮發麻,忙膝行幾步,哆哆嗦嗦的磕起頭來。
岑婧雪見有人回話,將劍一橫,落在說話的人脖頸處“說,要是說的本小姐不滿意,便削了你的腦袋。”
這話雖然是威脅意味濃厚,可劍實打實落在孫順的脖子上,哪有不怕的道理。
“回小姐,這,這院牆高大,小姐想找之人定然跑不出去……”
“廢話!還用你來提醒我?”
岑婧雪火氣上來,原本冒險抓岑漪的外室是一時衝動,鬨成這個樣子,不抓了岑漪的把柄,她哪能回去。
孫順嚇得一哆嗦,急忙加快了語速。
“宅子東西廂一直沒人住,陳設也不齊全,下人房窄小一覽無遺,後院剛剛小姐也派人搜過了,沒人,隻能…隻能在……”
隻能在正屋。
“孫順,你瘋了?公子把你帶到京城,你這麼報答?”七喜驚叫出聲,也顧不得趴伏下跪,一下支起身形。
“閉嘴!誰讓你說話了。”一侍衛上前一步,一腳踹在七喜心窩處。
七喜被踹的滑出去兩三米踩堪堪停下,吃了窩心腳,七喜隻感覺口中腥甜,渾身疼的難受,竟是吐了一口血出來。
“正屋,是啊。”
岑婧雪被點醒,喃喃的重複著,向正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