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也不去。”說著坐在榻邊,摸了摸硯安滿是冷汗的額頭“可困了?睡一會罷。”
硯安一側臉頰紅腫,這邊甘白遞了冰塊,由岑漪拿著涼敷。
薛郎中正隔紗號脈,瞧見榻上小郎君一口一個妻主叫,已是汗流浹背。
她在崢西王府坐診多年,也沒見世女殿下有哪個通房能叫上一句妻主,這外麵來的又是進正房,又是叫妻主,顯然是世女殿下心尖尖上的人物。
於是薛郎中斟酌半晌才說出一句。
“這位…這位小郎君身體虛弱,營養不佳,又是剛剛受到驚嚇,已是……”薛郎中眼睛一閉豁出去了。
“已是小產。”
床榻上原本驚嚇過度,昏昏欲睡的硯安猛然清醒了。
“不,怎麼會。”
硯安慌慌張張的支起身子,隻感覺小腹一陣抽痛。
硯安悶哼一聲,下意識去看岑漪的臉色,卻瞧見岑漪麵色陰沉,恐懼的打了個哆嗦,就要從床上跪起來。
岑漪壓住硯安
要起來的身形,目光落在薛郎中身上。
薛郎中心領神會,忙說“殿下不必擔心,這郎君懷的月份小,對身體傷害不大,我開一副清理體內殘餘以及溫養身體的藥就行了。”
“勞煩薛郎中了。”
薛郎中忙一行禮,快步退了出去開藥方。
見屋內沒有其他人,硯安掙紮著從榻上坐起。
“妻主……”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岑漪的表情,也不敢抓岑漪的衣袖了,瑟縮的垂著腦袋。
“妻主…我、我避子湯都是喝了的……從沒耍過小心思,都喝、喝了。”
硯安的淚水砸落在岑漪的手上,岑漪隻感覺那淚水燙的嚇人,生生烙在她心裡。
見岑漪看著他沉默,硯安更加害怕,淚水經腫起的臉頰滑落,正要開口請罰。
“是我的錯,隻留一個暗衛,自信到以為沒人能查到你。”
岑漪將冰袋子貼上硯安的臉頰,自己也愧疚的去親硯安。
硯安一時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試探的抓上岑漪的手臂。
“我來得晚了,竟讓岑婧雪那渾蛋抓了你去見母親。”
岑漪順著硯安的頭發,看他因哭泣紅腫的眼圈,仿若有人拽扯著岑漪的心肺,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妻主,今日、今日我好怕,我以為要…要被趕走以為不能呆在妻主身邊……”
硯安眼淚劈裡啪啦的落下,嗚咽起來。
“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懷上孩子……避子湯…避子湯我都喝了,妻主,信我……”
臉頰好疼,身上也疼。
硯安哆嗦的靠在岑漪懷裡,對於他還不知道就已經沒辦法留住的孩子感到迷茫。
他隻想,興許這小產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