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漪心中不悅,奪過硯安手中的茶杯,一飲而儘,拽起硯安,笑道“阿安規矩學的這樣好,還請哪門子的罪。”
岑母見那外室就這麼被拽起來,蹙眉正要嗬斥岑漪。
“母親向來大度,在內善待下人,在外捐款施粥,也是鼎鼎有名的善人,定然不忍心治你莫須有的過錯。”
這頂帽子夠高夠重,雖是噎岑母的話,卻莫名奉承到岑母的心裡。
就見岑母勾勾唇,也不再為難“隻要你在我女兒身邊,安心做一個通房,日後總是有好日子過的。”
硯安身體一震,慌張的屈膝跪下“是,奴侍定然謹遵本分。”
也不知這一時半刻硯安被敲打了些什麼,稱呼變了,規矩也行了下人的規矩。
好端端的花,偏給折成枯草。
“站起來,走了。”
硯安心頭發慌,聽見岑漪語氣不好,急忙從地上站起來,緊跟著岑漪出去了。
硯安瞧岑漪在前麵走的健步如飛,不禁小跑起來跟上。
“殿下……”
岑漪沒回應。
轉過一段回廊,硯安瞧著四下無人,去牽岑漪的衣袖,小跑著靠近。
“奴侍錯了…不該擅自跟隨那些仆侍走。”
岑漪停下腳步,一手掐了硯安的臉頰,將他提到麵前,半擁在懷裡。
“阿安叫我什麼?殿下?”
硯安被抵在牆麵上,後背則墊著岑漪的手臂,涼氣絲毫沒有侵襲到身上。
“妻主,奴…我應該叫妻主……”他臉頰紅了,知道岑漪因為稱呼不痛快,溫柔小意的在岑漪臉頰親了一口。
岑漪將他圈禁在懷裡,也不鬆手,隻看著他鬆散的衣領子
“穿的也這麼薄,怎麼不披一件大氅出來?”
硯安下意識摸了摸身上的襖子,剛想說很暖和,話到嘴邊又變了變。
他臉色紅潤,前些日子高熱乾癟的嘴唇現在也飽滿起來,就見硯安嘴唇微動,不好意思一般小聲求著。
“妻主…我手涼,妻主給我暖暖手吧……”
經過小產一事,硯安突然會撒嬌起來,偶爾跑過來獻吻,偶爾牽著岑漪的手說喜歡。
雖然是撒嬌,但硯安神色中難免摻雜了些緊張與討好的意味。
岑漪不喜歡他這種類似賣笑的舉動。
他不是娼樓裡的男倌,她也不是他的恩客,怎麼就如此害怕討好。
是她賞的物件金銀不夠多,讓硯安覺得對他的喜愛虛假。
還是硯安覺得隻有用這種自降身價的方式,才能留在她身邊。
岑漪手掌撫上硯安的臉頰。
硯安貓兒似的討好的蹭了蹭,睜開眼睛,小心翼翼的瞧岑漪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