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安公子。”岑逾白進屋,也不瞧一旁的甘白,隻拉了圓桌邊的椅子坐下。
“怎麼這個時間才吃上晚飯?飯菜都涼了吧?”岑逾白笑的明媚,上下打量了一下硯安,目光著重停留在硯安那紅寶石金簪上。
“原是等妻主,妻主有要事在身……”硯安放下筷子,覺得和岑逾白邊說話邊吃飯有些失禮,示意甘白撤了飯菜。
岑逾白聽見硯安的話,眼皮一跳,以為硯安是刻意炫耀。
“妻主?表姐也是大度,硯安公子犯錯這麼多次,竟然允許你叫妻主。”
硯安麵色一變,想起岑逾白汙蔑他偷盜簪子的事情,心中不免覺得生氣。
“表公子,我從未偷過你的簪子。”
“是,硯公子從未偷竊,是手底下的人手腳不乾淨。”岑逾白深感認同的點頭,將手中茶碗擱下。
“可我不是說那穀城時候的事情,而是……”
說著,岑逾白目光從硯安的臉頰向下,最後定格在小腹,目光中摻雜著幾分鄙夷的憐憫。
“硯公子可知道,你可是王府裡的名人,誰不知道表姐房裡藏了個水滴一般的人兒,勾的表姐竟然將沒有名分的人,一直帶在身邊。”
硯安手掌下意識摸在小腹上,一直以來被他刻意忽視的小產,被岑逾白提起,心頭頓時一疼。
見硯安臉色不好,甘白忙給硯安倒上一杯茶。
“小郎君,前幾日殿下去了京城有名的寺廟,聽殿下提起,是捐了錢,供了燈。”
這話說的隱晦,但硯安還是聽明白了。
妻主給他未出世的孩子,供了燈,捐錢積福。
硯安眼睫微顫,從椅子上站起身。
“妻主名譽清白,是我出身低賤,累了妻主的名聲,但表公子為了中傷於我,將這些事情大肆宣揚,可有顧及妻主的名譽?”
岑逾白麵色微怒,穀城裡隻會哭哭啼啼求饒隱忍的外室,怎麼到這,還會拿岑漪來壓他。
這就是富貴養人?
岑逾白冷笑一聲,一手掐了花瓶裡插的清梅。
“我今日本想來見表姐,看你在這好心慰問一番,你就這樣待客?連通房都不是,就拿起主子的款兒了?”
那梅花被岑逾白揉捏的花瓣破碎,他卻突然笑出聲音,親昵的把那碎梅花放在硯安的發間。
“表姐給你臉兒抬舉你,你才能在這和我平起平坐的說話,沒有表姐你什麼都不是。”
“硯公子可要儘好外室的本分,彆哪天惹惱了表姐,就連做奴才的臉麵都沒有了。”
岑逾白黝黑的眼睛直直盯著硯安,忽地想起什麼,嬉笑著開口。
“聽說硯家半個月前出了事,家裡的仆侍都跑光了,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麼樣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