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忠烈他用著才放心。
現在川軍他還夠不著,他隻能先把戚繼光招來了。
他輕輕吹乾墨跡,把聖旨卷起來,遞給梁夢龍,隨即鄭重道:“乾吉,等下派親信之人快馬加鞭將密旨送去薊州鎮交與戚將軍。”
梁夢龍聞言,雙手接過聖旨,藏於懷中,鄭重道:“微臣遵旨。”
這有了親信之人就是不一樣。
此事交給梁夢龍去辦他可以絕對放心。
馮保就不一樣了,這家夥是被他算計了,不得不幫他。
現在戚繼光還沒到,他能動用的武力都是馮保手裡的,這家夥肯定不會完全按照他的意思來。
這種情況下,張四維如果在這幾天搞事情,他還不一定搞得過呢。
不行,先下手為強,朕得先搞點事情出來才行。
萬曆下意識將右手搭在桌麵上,四根手指就如同馬蹄般律動起來,搞點什麼事情好呢?
他細細想了想,隨即果斷道:“大伴,擬旨,追念恩師之功,封江陵侯,贈世卷,由其長子敬修繼承爵位。”
你開玩笑呢?
這種聖旨內閣根本就不會批,內閣不批就沒用,禮部不會給印璽綬帶袍服,封了也白封。
馮保愣了一下,還是跪坐在旁邊的小幾跟前,揮筆疾書起來。
寫完之後,他便起身雙手恭敬的遞給萬曆。
萬曆掃了一眼便親手蓋上大印,緊接著,他便抬手道:“速速命人送去內閣。”
馮保連忙雙手接過聖旨,疾步往外走去。
梁夢龍見狀,那都有點莫名其妙。
這種聖旨內閣不可能批啊,張四維能讓恩師封侯嗎?
萬曆卻是鄭重道:“六部七卿,誰是恩師的人,誰是張四維的人,你可清楚?”
這個我自然清楚。
梁夢龍小心道:“微臣和戶部尚書張學顏張大人、禮部尚書徐學謨徐大人算是元輔大人的門人弟子,工部尚書曾省吾曾大人是元輔大人的同鄉。
刑部尚書嚴清和督察院左都禦史陳炌是清流,有點自命清高,其中嚴清跟元輔大人還有點不對付。
兵部尚書吳兌是高拱的弟子,算是張四維的人。”
萬曆聞言,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
楊博、王崇古都曾出任兵部尚書,上一任兵部尚書方逢時還是王崇古的親信,現在兵部尚書吳兌又是張四維的人,這幫家夥老把持著兵部,邊軍之中那都不知道有多少故舊。
李太後如果真發起狠來聯合張四維發動邊軍清君側,那都不知道能招來多少邊軍。
怎麼辦呢?
他正皺眉沉思呢,馮保突然又拿著聖旨疾步走回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
萬曆不由冷冷道:“怎麼了,內閣直接打回來了?”
馮保連連搖頭道:“萬歲爺,裡麵有輔臣申時行的票擬。”
票擬?
那不是附在奏折上的嗎?
萬曆接過聖旨,展開一看,上麵果然附著一張票擬。
申時行在票擬上寫著:微臣叩首泣書,皇明祖訓,非軍功不得封爵,此大逆不道之舉也,切不可為之。
你他嗎的!
申時行,你這個首鼠兩端的狗東西。
張四維這是讓你遞投名狀是吧?
你竟然敢罵朕大逆不道!
行,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