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小皇帝總算是同意清洗馮保一係了,他們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掌控錦衣衛了。
這天一大早辰時許,錦衣衛都指揮僉事王之楨便會同司禮監秉筆東廠提督張鯨開始抄家了。
他們不但將馮保、徐爵、張大受等人的家抄了,就連馮保的弟弟馮佑和侄子馮邦寧,還有徐爵和張大受幾個兄弟的家都給抄了。
這一下,整個京城頓時炸開了鍋。
抄家啊,好久沒見過了。
而且,一次抄十餘家!
這消息一傳開,京城百姓頓時蜂擁而至。
馮保、徐爵、張大受等人府邸外麵那都不知道聚集了多少看熱鬨的。
這抄家好像還有點貓膩,很多參與抄家的錦衣衛和東廠番子那都如同沒睡醒一般,乾什麼都有氣無力,抬個箱子都得歇半天。
至於為什麼,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駱思恭是內行,所以,他一點都不急。
這幫家夥想中飽私囊,但這種事白天不方便做,得等到晚上才行。
果然,這次抄家足足抄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宵禁了還沒有抄完。
第二天一早卯時許,萬曆就如同毫不知情一般,悠哉悠哉的來到禦書房中坐下來,貌似是在等今天的奏折。
沒過多久,李玄成便拿著一份密報進來了。
萬曆看到密報,又忍不住嘴角一翹,邪邪一笑。
這幫家夥,果然中飽私囊。
很好!
他還是裝作毫不知情一般,坐禦書房裡等著,直到辰時許,錦衣衛和東廠才把抄家的清單給交了上來。
這一下,他貌似突然間犯病了。
他直接命人將東廠提督張鯨招過來,揮舞著單子怒吼道:“你們好大的狗膽啊,馮保等人交待的足有四五百萬兩,你們竟然就抄出來一百多萬兩,還有兩三百萬兩呢,你們誰吞了?”
你有病啊!
這抄出來的錢又不是給你的,你叫什麼叫?
張鯨很清楚,這抄出來的錢是給潞王大婚用的。
李太後正是想給潞王多搞點錢辦一場隆重的大婚,這才聽了張四維的,下懿旨抓了馮保和徐爵等人。
這抄家的時候自己想辦法搞點很正常,小皇帝明顯是看出裡麵的貓膩來了。
他眼神有些躲閃道:“萬歲爺,奴婢沒吞一分一厘啊,他們是貪了四五百萬兩,但是,貪了終歸是要花的,這麼多年了,他們估計花掉兩三百萬兩了。”
萬曆還是不管不顧的怒吼道:“他們拿金銀當飯吃嗎,兩三百萬兩幾年時間就能花掉?你沒吞是不是錦衣衛吞了?”
這話什麼意思?
你讓我咬王之楨?
那家夥可咬不得。
張鯨搖頭道:“萬歲爺,這個奴婢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朕就讓你知道知道。
萬曆冷冷的威脅道:“說,是不是錦衣衛吞了,不說朕立馬命人抄了你在宮外的家,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吞了。”
這小子是真犯病了。
問題,這小子是皇帝啊,說抄家,那真抄!
張鯨頗有些慌神道:“這個有可能是錦衣衛吞了。”
萬曆聞言,立馬對跪坐在一旁小幾跟前等著批閱奏折的陳矩道:“陳公公,寫供詞。
朕問,查抄馮保等人府邸為什麼就抄出來一百多萬兩,還有兩三百萬兩誰吞了。
張鯨答,奴婢沒吞一分一毫,有可能是錦衣衛吞了。”
唉,萬歲爺,你彆把我給扯進去啊。
陳矩無奈,隻能照寫。
萬曆看了看寫好的供詞,又冷冷的威脅道:“簽字畫押,不然就是欺君之罪,朕立馬命人把你拖出去砍了。”
我*****。
沒辦法,這小子犯起病來真砍人。
張鯨隻能簽字畫押。
萬曆拿到供詞,嘴角又不由得微微一翹,邪邪笑起來。
張四維恐怕做夢都沒想到,他會一頓亂拳上去搶錦衣衛的掌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