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竟然鬥贏文官一場!
張四維還想利用清流來搶奪錦衣衛掌控權呢。
誰知道,他不管不顧,就是卡著彈劾成國公的奏折留中不批,他貌似束手無策,其實全是裝出來的。
他早就想好了對策,他就是要利用這件事反戈一擊,跟文官好好鬥一場。
成祖的丹書鐵卷就是個引子而已,他知道張四維不會把這東西放在眼裡,這樣他就有發飆的由頭了。
他先是用當場會試讓武狀元楊俊卿等出儘洋相,也讓清流看清了張四維一夥的真實麵目。
緊接著,他便使出一招分而化之,從內部瓦解了清流文官的陣線。
最後,他再施出廷杖,逮著張四維手下十多個言官一頓暴打,全部杖死!
對付文官就要這樣,逮著機會就殺,殺得他們不敢吭氣。
這一下世界終於清靜了,沒人敢再咬著成國公朱應楨不放了。
他也回到了避暑山莊,開始琢磨燒製玻璃的事情了。
玻璃在這年頭好像很難燒製出來。
其實不然。
他早就在書上看到過了,燒製玻璃跟燒製瓷釉的材料其實差不多。
瓷釉就是瓷器表麵那層透明光滑的薄膜,其材質其實就跟玻璃差不多。
這東西在唐宋時期就開始盛行了,唐朝的唐三彩,宋元時期的青花瓷,那都是已經很成熟的瓷釉工藝了。
明朝的瓷器那更是發展到了巔峰,但是,曆史上的大明卻揣著寶貝不知道。
這個說白了就是個意識,沒意識到,那可能蹉跎百年都發展不起來,意識到了,那就相當的簡單了。
他稍微打聽了一下,便命人八百裡加急傳訊到南直隸,請來了江南最有名的陶戶周丹泉。
陶戶就是燒製陶瓷的匠戶,這年頭陶瓷是不分家的,會燒製陶器的也會燒製瓷器,統稱就是陶戶。
周丹泉可不得了,據傳聞,這家夥燒製的唐三彩和青花瓷足以以假亂真,跟唐宋時期的就一模一樣。
民間那都尊稱其為“周公”,有錢人甚至不惜花費幾百上千兩求購他燒製的瓷器。
當然,這位周公到了萬曆麵前那啥也不是。
士農工商,這年頭匠戶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低,就比最底層的商戶要好一點。
不過,匠戶如果攀上了高枝,那就不一樣了。
比如,武清侯李偉、永年伯王偉,那都是匠戶出身,但他們的女兒一個是太後,一個是皇後,他們的身份自然水漲船高。
周丹泉就不一樣了,他再出名那也隻是個匠戶,綾羅綢緞做的衣服都不能穿,隻能穿粗布麻衣。
這家夥收到消息之後從南直隸趕到北直隸,那都是半個月之後了。
就這,還是國丈張榛知道萬曆急著見他,所以讓漕軍行了個方便,用漕船把他從南直隸拉過來的,要是走陸路,他恐怕一個月都趕不過來。
這天下午酉時許,夕陽西下,潮白河兩岸那是水光閃耀,青煙直冒。
周丹泉從避暑山莊南麵的碼頭下了船之後,看到這幅奇景,那都懵了。
這什麼地方?
為什麼造這麼多水車?
還有,水車旁邊為什麼這麼多煙囪?
他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因為他坐上漕船之後那就是一路往北狂趕,沒日沒夜的趕,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要找他,知縣大人就是讓他趕緊上路,其他啥都沒說。
他正發愣呢,永年伯王偉已然迎上碼頭,拱手熱絡的寒暄道:“周公,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你穿的可是蟒袍,對我這麼客氣?
蟒袍除了公侯勳貴好像也就錦衣衛裡麵的高官能穿,這誰啊?
周丹泉小心的回禮道:“不敢當,不敢當,大人是?”
永年伯王偉還是滿臉熱絡道:“我就是原來工部文思院副使王偉。”
原來是國丈爺,皇後的親爹!
這會兒匠戶中就此人名氣最大了,但凡是匠戶,沒人不知道。
周丹泉連忙趴地上磕頭道:“草民拜見國丈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