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稚童怎麼也要斬殺!”
長安百姓看到懂事含淚不哭的上官琨兒一臉痛惜道。
“我大唐律法不滿規定,不滿十六歲之人不得斬殺!”一個士子皺眉道。
狄仁傑皺眉道:“那是普通案件,謀逆主犯不在此列!”
張柬之歎息道:“據說太子殿下進入天牢之時曾言要保下上官琨兒,可惜被上官儀拒絕了。”
“上官儀這老賊竟然如此冥頑不靈?”一眾士子大為不滿道。
“據說上官儀堅持認為後宮乾政乃是取禍之道,宰相輔政乃是大唐長治久安之道,拒絕太子援手,願意用全家的之死來明誌。”張柬之將聽來的消息道出。
“上官儀!”
狄仁傑心中一歎,複雜的看向囚車上,哪怕是滿身汙穢,卻依舊保持宰相風範的上官儀。
很快,上官儀全家都被押上了行刑台!
上官儀慷慨赴死,上官庭芝麵臨死亡渾身戰栗,而上官琨兒則一臉懵懂。
“父親!”上官庭芝幾乎癱倒在地,他乃是當朝宰相之子,從來都是備受人追捧,哪裡想到自己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哪裡還有當初宰相之子的風範。
“廢物一個,連琨兒都不如!”
上官儀看著不堪的兒子一臉鄙夷,他沒有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竟然如此不堪。
“好孫兒,砍頭不疼,黃泉路上爺爺陪著你一起走!”上官儀對著上官琨兒安撫道。
“是爺爺!”
上官琨兒似懂非懂道。
“上官儀,你可知罪!”
主審台上,新任宰相許敬宗喝道。
上官儀這才回頭看向許敬宗,皺眉道:“沒有想到老夫入獄,最後便宜了你!”
許敬宗對著皇宮恭敬一禮道:“本官升任宰相,可不是受你恩惠,而是皇上和皇後信任。”
上官儀冷笑道:“我等乃是宰相,輔助陛下監察百官,處理天下政事,而非皇家走狗。”
許敬宗臉色一變,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宰相之位如何而來,是因為他聽話。
一個生病的帝王是最為多疑的,當今皇上疾病纏身多年,甚至不能處理朝政,當然忌諱大權旁落,隻有足夠聽話的宰相才能存在,
“上官儀,你死到臨頭還口出狂言!午時已到,行刑!”許敬宗喝道。
當下,三名劊子手上前道。
麵對屠刀,上官儀縱聲狂笑道:“眾人皆醉我獨醒,舉世皆濁我獨清,今日老夫赴死亦要警醒天下牝雞司晨乃是取禍之道。”
“刷!”
一道雪白的刀光而過,三顆頭顱飛起。
電光火石之間,上官儀一生的過往浮現,從家道中落,出家為僧,再到考取功名,最後一步步走上宰相之位。
最後定格在他和李弘在天牢中的畫麵,頓時心有所悟,原來並不是眾人皆醉我獨醒,太子更是他的同道中人。
“吾道不孤!”
上官儀的頭顱落地,臉龐帶著一絲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