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位公主出嫁之後,朝堂百官敏銳的感覺到太子和皇後已經離心。
李弘直接公開收攏上官儀的殘餘勢力,再加上原本的東宮人馬,迅速在朝堂上形成一股強大的勢力,甚至這股勢力足以和皇後一派分庭抗禮。
對此,當今皇帝李治卻始終保持沉默,一直默許李弘的勢力急劇膨脹!
然而令人費解的就連當今皇後也對此毫無反應,坐視李弘勢力壯大。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看著朝堂上的勢力再度平衡,李治心情大好,準備早早結束早朝,回到後宮享受賀蘭蓉兒那年輕的嬌軀。
宰相許敬宗率先出列道:“啟稟陛下,高句麗王子福男已經到達長安,不知陛下如何安排。”
“福男!”
李治這才想起此事,原本他準備直接攻打高句麗,滅掉大唐這個心腹大患,然而大唐卻爆發府兵逃亡的頑疾,暫且擱置。
“諸位愛卿有何良策!”
徹底投靠武媚娘,剛剛升任禮部尚書的劉祥道出列道:“啟稟陛下,高句麗雖然是大唐死敵,然而國與國的禮儀不可失,微臣建議應該由安排在鴻臚寺。”
許敬宗點了點頭道:“劉尚書所言有理,以本相看,還可以讓福男王子進入國子監學習,順勢離間高麗王室和泉蓋蘇文。
武媚娘讚賞的點了點頭道:“兩位大人老成持國,所言的確是上上之策。”
李治也微微點頭,反正離間福男和泉蓋蘇文乃是一步閒旗,成與不成都無關緊要,征服高句麗最重要還是大唐府兵。
突然,太子李弘出列道:“啟稟父皇,兒臣倒有不同之策!”
李治眉頭一揚,訝然的看著李弘道:“弘兒有何良策?”
武媚娘則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李弘,並無出言。
李弘朗聲道:“啟稟父皇,獅子搏兔亦儘全力,福男雖然是王子,但是如果我等運作得當,或許會出現奇效,兒臣請求由東宮來招待福男王子。”
“太子這是何意?鴻臚寺招待外使乃是朝廷慣例,東宮太子出麵未免太過於隆重了!”武媚娘道。
眾臣紛紛點頭,李弘乃是大唐太子,而福男卻是小小蠻夷之國王子,地位上卻是天差地彆。
李弘搖頭道:“母後此言差矣,如果大唐按照正常禮儀來招待福男王子,泉蓋蘇文或許並不會起疑心。如果大唐以超乎尋常的盛大禮儀來招待福男王子,若是傳回高句麗,泉蓋蘇文會如何想?”
百官心中一動,大唐能夠想到用福男王子來離間泉蓋蘇文和高句麗王室,泉蓋蘇文又豈能想不到,大唐如果對福男王子異常熱情,傳回高句麗定然讓泉蓋蘇文起疑心。
李弘沉聲道:“甚至,本宮會和福男王子成為至交,隻要福男王子願意,本宮願意勸說父皇出兵幫助高句麗王室奪回大權。”
許敬宗冷笑道:“太子未免太過於想當然了,我大唐和高句麗乃是世仇,福男王子又豈能輕易相信太子所言。”
李弘搖了搖頭道:“而且福男王子如何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無法拒絕本宮的熱情,泉蓋蘇文想要改朝換代已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隻要大唐再稍微推動,隻能徹底倒向我大唐,他才有機會活命。”
“陽謀!”
百官豁然一動,看向李弘的眼神充滿了佩服,僅僅是將大唐的招待規格提高,就能輕易離間泉蓋蘇文和高句麗王室的脆弱的信任。
“太子睿智,臣等佩服!”戶部尚書戴至德立即附議道。
戴至德乃是前朝戶部尚書戴胄之子,精於財政,乃是李弘麾下有名地位最高的官員,不過李弘明顯懷疑他乃是李治之人,否則以他的地位又豈能輕易投靠他這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