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許敬宗卻早已經後悔當這個太子少師,非但在太子麵前落不到好,再這樣下去恐怕還會讓皇後不喜。
李弘看到福男若有所思,當下問道:“許大人,東漢末年,皇權先後被董卓和曹操把持,作為末代帝王身不由己,又該如何三興漢室。”
福男見狀,立即豎起耳朵聽了起來,這和他們高句麗的現狀極為相似。
許敬宗不由一愣,想了想卻無話可喲,隻能無奈道:“自然要重用忠臣,行王道,方可中興漢室。”
李弘眉頭一揚,攤攤手道:“衣帶詔?”
福男聞言頓時臉色一暗,他自然也聽說過衣帶詔事件,可惜衣帶詔最終泄露,功敗垂成,可見此計不成。
許敬宗臉色一僵,隻能圓場道:“若非董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漢獻帝未嘗不能中興漢室。”
“本宮倒有一計,或許可使漢室三興,還請許大人指教!”李弘朗聲道。
“哦!”許敬宗朗聲道,“臣願聞其詳!”
“既然依靠外臣容易泄密,那就依靠自己,如果本宮是漢獻帝,不但對曹操封官加爵,更會會愈發沉迷滾打摔跤不理朝政,以惑曹操,同時光明正大的招來大量的強壯少年,終日訓練令行禁止。”
“如果曹操入宮,定然會卸下武器,本宮一聲令下,一眾摔跤少年湧出,擒拿曹操將其斬殺!不知本宮此計如何?”李弘傲然道。
“好計!”福男興奮不已,忍不住拍手叫好道。
在他看來,如果他任用此策,定然能夠一舉除掉泉蓋蘇文。
許敬宗頓時冷汗直流,李弘此策的確極為陰險,如果真的被漢獻帝采用,恐怕真的有可能除掉曹操。
不過許敬宗乃是何等人物,很快發現了其中的破綻,當下朗聲道:“太子此計的確不凡,就算是一代梟雄曹操,恐怕一時不查也會飲恨西北,然而東漢末年,天下已經大亂,就算漢獻帝能夠斬殺曹操,又豈能躲過曹操部下的報複,再說天下還有袁紹,孫權、呂布等梟雄,漢室依舊不能三興。”
李弘聞言,鄭重點頭道:“少師所言甚是,此策隻能除掉權臣,而無法除掉梟雄!”
許敬宗聞言不由渾身一冷,仿佛被一隻惡龍盯上了。
而福男卻臉色一暗,高句麗的泉蓋蘇文可不僅僅是權臣,更是一個膽敢弑君的梟雄,連如此絕計都無法讓高句麗奪回皇權,那高句麗王氏恐怕會如東漢劉氏一般注定滅亡。
李弘見狀仿佛不服輸一般,一咬牙道:“或許還有一策,那就是借兵!北部鮮卑南匈奴日漸強壯,如果能夠借來草原之兵,定然能夠三興漢室。”
“借兵!”福男見狀不由心中一動,既然左右都無法破局,高句麗王室滅亡已定,借兵或許是一條出路。
許敬宗看了一眼福男,配合道:“就算漢獻帝能夠借來草原之兵,匈奴鮮卑貪婪,定然貪戀中原,此舉將會引狼入室、鳩占鵲巢。”
福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如果借了大唐的兵馬,恐怕大唐會趁機賴在高句麗,再也不走了,那高句麗也將注定亡國。
李弘臉色一狠道:“曆朝曆代草原南下的比比皆是,皆因水土風俗不同,不得已退走或者同化,如今草原依舊是草原,中原依舊是中原,草原之兵前來,或許能夠平衡各方勢力,隻要能夠漢獻帝掌控王權,以漢室的號召力,未嘗不能三興漢室。”
許敬宗深深的看著李弘,點了點頭道:“太子此乃上策,微臣佩服!”
福男也是臉色莫名,如果高句麗真的走投無路,向大唐借兵未嘗不是一條路,滅掉了泉蓋蘇文的勢力,隻要能夠保留高家王權,日後未嘗沒有複國的希望。
“當然,以史為鑒,我大唐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奪回王權,而是如何不淪落到漢獻帝這一步。”李弘話語一轉道。
太子英明!”許敬宗恢複笑容道。
霎那間,福男心中一苦,左右苦命人隻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