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青鸞挑釁,武王暴怒(2 / 2)

等到了約定的時辰,青鸞提前一刻鐘到了茶樓後院,換了身普通世家小姐的打扮,清除了所有易容,靜待目標上門。

當兩人麵對麵端坐的時候,武王仔細端詳著眼前的少女,愣愣地出神,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始終一言不發,隻不過,深情眷戀的神色在這位中年男人的臉上逐漸明顯,直到一聲低喃“卿兒”,讓青鸞知道,這位分明是把自己當做了夢中人。

青鸞最受不了英明神武的男子漢露出如此黏黏糊糊的神態,主動打碎了某人的回憶現場,直接了當地問“武王殿下,您請我前來所為何事?我名青鸞,並非什麼卿兒。”

武王回憶被打斷,表情有點訕訕,收斂了情緒後,鄭重地說“孩子,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是太淵帝國最尊貴的小郡主,並非諸葛家的小姐。”

青鸞情緒毫無波動“我知道,而且從小就知道。不過,你是如何知道的?從哪裡知道的?還是說我被換走是你默許?”

武王對青鸞的反應和回答表現的很是震驚“你竟然從小就知道?為何不早早地來找父王?你可知道,父王找你找得好苦!”武王的回答避重就輕。

青鸞無所謂地笑笑“我一個小小的農女,即使站到你麵前說是你的女兒,你能信?嗬嗬···如果不是有人告訴了你無可反駁的證據,你應該認不出我這個閨女吧?說吧,是誰讓你毫不懷疑地認定我們的父女關係?還真是讓我好奇呢!”

武王回答的乾脆直接“是天機寺的人告訴我的。不用問理由,天機寺在皇家血脈麵前不會有任何謊言的。”天機寺神一般的地位和信用處處體現!青鸞對這點很無奈,也沒興趣追根究底,直接轉換話題,又問“還有一點我很好奇,位高權重的王爺是如何把女兒弄丟的?我的親生母親是誰?不會是你現在的王妃,我與她見過麵,能確認你現在的王妃是天生的石女。”

武王歎息一聲,緩緩地開口“此事說來話長,我雖不知道現在的王妃不能生育,但我能肯定,你的親生母親是誰。······”通過武王的回憶故事,青鸞得知,自己的生母是鄰國送來的質子——北冥國唯一的嫡公主,也是現在這位王妃同父異母的親姐姐。

話說,北冥國帝後恩愛非常,偏偏在生產的時候傷了身子,舉全國之力都無法找到治愈的良藥,最後求到“了悟大師”門前。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了悟提出讓北冥國年僅五歲的唯一嫡公主到太淵做質子,才肯出手救治。北冥皇為了愛人,舍棄了女兒。嫡公主被送到太淵的第二年,北冥皇後在了悟大師的精心調養下,不但恢複了健康,還成功懷孕,再一年後,北冥皇有了嫡長子,被舍棄的公主更是被刻意遺忘。被送為質子的公主在彆國的地盤裡不可能受到良好的待遇,更何況,皇宮生活本就殘酷,親生的龍子鳳孫都有夭折的危險。當時,年幼的三皇子拓跋耶魯因為是庶子,經常被納蘭家的皇後私下苛待,同樣活得小心翼翼。就這樣,兩個同命相連的小可憐在皇宮裡相遇、相助,相互依靠,為了生存,相互拉扯幫扶,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地活到了十多歲。在生死中兩人結下的革命友誼更是堅固牢靠。後來,北冥皇後送來納蘭家急需的珍寶,在丞相府的斡旋下,北冥公主在十五歲的時候終於回到了母國。未成年的三皇子拓跋耶魯也在母族勢力的幫扶下,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加入了皇儲征戰中。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在生命時刻受到威脅的環境中有幸存活下來的人,無論男女,心性手段都遠遠高於普通人。果然,成年後的三皇子拓跋耶魯與北冥嫡公主,各自成為了一方霸主,實力都不容小覷。再後來,太淵國與北冥國因為政治原因需要聯姻,兩國帝君原準備為各自的嫡係定立婚盟,不想遭到了小輩的強烈反對,特彆是北冥公主,非常反感從小就欺負自己的太淵嫡皇子,堅決不同意,指名要把婚嫁對象改為三皇子拓跋耶魯。

北冥公主嫁到太淵後,三皇子拓跋耶魯的勢力更上一層樓,嚴重危險到了納蘭皇後一派的利益,結果,三皇子被與納蘭丞相府暗中勾結的南疆人成功暗算,中了南疆聖女的情蠱,從此隻對聖女死心塌地。被控製的三皇子拓跋耶魯,強勢要求休妻另娶,因此惹惱了北冥公主,命令北冥暗衛血洗了南疆巫蠱一脈,差點整出種族滅絕的慘案。後來因為發現自己懷孕才放過了“移情彆戀”的拓跋耶魯,又有太淵皇帝的積極調節,最終允許南疆聖女以侍妾的身份進入三皇子府。

不甘憋屈受辱的北冥公主,開始全力尋找解除情蠱的方法。不知是誰告訴她,因為孩子與父親血脈相連,孕婦以自身養蠱,可以養出對症的解蠱良藥。信以為真的北冥公主招攬了大批的蠱師,雖然最終成功養出了解情蠱,令武王恢複了正常,但是自身與胎兒卻深受影響,在生產時,母體毒發身亡,嬰兒奄奄一息。悲痛欲絕的武王本想殺了南疆聖女泄憤,卻被她以孩子性命拿捏,因為南疆聖女說可以用她的心頭血保住孩子的小命。儘管萬般憋屈,拓跋耶魯也難以舍棄心上人用命換來的孩子,隻好暫時妥協。

因為拓跋耶魯在生產時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妻子身上,隻知道愛人給自己留下了孩子,沒怎麼注意男女,以至於被南疆聖女鑽了空子,一直謊稱是小世子,為後麵的換嬰創造了條件。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年代,男孩的分量遠遠重於女孩子,為了地位穩固,南疆聖女在有心人的暗中協助下,偷換了預言中的天命之子——也就是夕妃娘娘的孩子。

再後來,南疆聖女在納蘭丞相的幫助下,由當今的納蘭太後頒下懿旨,在拓跋耶魯封王的時候,同時冊封了南疆聖女成為新的武王妃。這當然也是拓跋耶魯綜合考量後的又一次妥協。

青鸞對男人貌似迫不得已的苦衷毫無動容“孩子被偷換也有你縱容的原因吧?因為你心中的那份悔恨難消,不敢麵對自己的孩子,如果我在你的眼前長大,會時刻提醒你曾經的愚蠢和背叛。因為你的刻意逃避和無視,讓新王妃找到了下手機會,活該你骨肉分離,也不用在我麵前表達深情。無論你如何做都不能挽回母親的一條命!當然,現在的我已經過了需要父親的年紀,同樣沒打算認你,哪怕你位高權重。”看到武王隱忍憤怒的臉,青鸞諷刺地笑了笑,繼續說,“記憶中隻聽過一次你的聲音,是在生母彌留之際吧?雖然沒見過母親的真麵目,但我記住了她的味道和聲音,記住了她的愛和恨。母親的癡情和眷戀深藏在她一聲聲呼喚‘嬌兒’的溫柔中,每當記憶中響起母親的聲聲呼喚,我就更能理解一分她的無奈和萬念俱灰。更因為知道自己的血緣起點在哪裡,對親生父親的期待從來不敢有。一個女人,把一切都給了你,包括她自己的命,可是你呢?作為一個男人,你護不住妻子,作為一個父親,你留不住女兒,哪來的臉在我這裡演深情?”

“放肆!你這逆女!”因為青鸞的話太紮心,武王殿下惱羞成怒!一身氣勢猛然暴漲,橫於兩人之間的茶桌首先遭了殃,被暴怒的王爺一掌拍成了齏粉。

麵對暴怒的雄獅,青鸞毫不畏懼,她有自信在武力方麵碾壓高高在上的王爺。

屋裡的動靜沒有引來外界的騷動,青鸞的人是因為知道自家小姐的本事選擇漠視,武王的人是因為知道自家王爺的心結,不敢窺探主子的隱私,更何況,知道王爺今天來認親女的心腹都被提前囑咐過,隻在外麵警戒。

武王一陣怒火發泄出來,看著眼前隻剩一半的茶桌,頹然歎息一聲,儘力收斂了脾氣,換了一種略帶無奈和寵溺的口吻繼續說“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是父王的苦衷你也得理解啊!更何況,子不言父之過,我是你的君父!與普通百姓家的父女天倫不同,我們皇家還多出了君臣關係,以後這種忤逆之言不可再講!”

青鸞抽了抽嘴角,氣死人不償命地繼續“無論你是君、是父,我認了嗎?可笑!還給我講上下級關係呢?你配嗎?自以為是!”

這個時代的君臣父子關係根深蒂固,在武王的觀念裡,他壓根就沒設想過青鸞敢如此忤逆。在他從小到大的經曆中,無論受到怎樣的傷害和不公都不敢怨恨到皇帝身上,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是彆人的蒙蔽和欺騙,君主永遠不會有錯。到了他這裡還是一樣的,自己能放下身段來哄哄小輩,已經是做出了巨大的讓步,作為晚輩,不但不能有任何怨言,更要貼心地給長輩找台階,找安慰。哪裡想到,青鸞竟敢當場翻臉,這麼多年不可碰觸的底線被小輩一再挑釁,再多的愧疚和彌補心思都瞬間消失,通通轉化成了惱羞成怒!此刻的武王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把長歪的逆女瞬間掰直,儘快把眼前的女子擺布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青鸞見武王有動手的架勢,自己先從窗戶飛身出去,可不能因為這些外人毀了自己的茶樓。

青鸞的動作果然引發武王更高一層的怒火“逆女!不服管教,竟然還敢逃!來人!去給我把這逆女綁回王府!本王要好好教教她規矩!”隨著王爺命令的發出,從暗處閃現不下十人的暗衛,緊追青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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