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和主持分主客坐下,其他人各自站在自家主子身後。主持仔細端詳了青鸞身邊站著的龍隱片刻,說“小友不愧是天選之人!這麼快就能帶出隱衛來!”
青鸞也不廢話,直接問“和尚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主持反問“小友想知道什麼?老衲一定知無不言。”
青鸞問“了悟是怎麼回事?”
主持回答“就是你想象的那樣,了悟是本體,我們都是本體與這個世界的基因結合,而你是最完美的那個。天機寺所有的人都認定,你就是了悟的轉世新生,是帶我們回家的希望。”
“如果我真的是了悟,我會徹底毀滅天機寺,毀滅你們所有人,包括我自己。為達目的沒有底線的人比魔鬼還可怕。”青鸞的態度非常明確。
主持搖搖頭“小友誤會了,天機寺不是藏汙納垢之地。我知道你介意的是什麼。如果我告訴你,天機寺研究藥人是為了救命而非害命,你信嗎?”
青鸞也不是沒腦子的中二青年,聽主持說話的底氣就明白其中應該是有隱情的“說說看,如果你的理由站得住腳,我不會趕儘殺絕的。”
主持說“小友在隱衛休眠之地應該能恢複部分記憶,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天外來客的基因重組變異生命體。這個世界所謂的各種毒素是我們母星生存環境中天然存在的部分元素組成。主體創造我們,一是為了適應這個世界的生存環境,二是為了確保新的生命體能適應將來要回去的母星環境。天機寺始終在監視那些基因重組的變異生命體,如果不帶他們到天機寺用母星元素淬煉,變異生命體基本都會早早夭折,不但是人類,也包括各種動、植物。那些天生具有特殊能力的變異體如果放任不管,才會對這個世界造成更大的傷害。小友應該聽說過靈猴的傳說,如果不是天機寺的人及時把它帶回,死的人會更多。還有百年前剿滅幽冥教的事,內情就是有個先知先覺的變異人從天機寺出逃,在海島上創立了一個名為倭國的新勢力,他才是肆無忌憚地抓人和動物試藥的魔鬼。在天機寺未剿滅他之前,幽冥黑市的主要任務是販賣人口,每年從大陸各國運走的人口和動物達到千萬之數,而且他們與各個國家的高層狼狽為奸,被禍害的貧民百姓根本就是有冤無處伸,有苦自己咽。天機寺的主要目標是回家,對掌權根本沒興趣,後來之所以營造‘了悟大師’的標簽,發展天機寺教徒,主要目的是為了提高話語權,為了維護這個世界的和平。畢竟是我們打破了原本的物種進化速度。”
青鸞對於這個解釋表示能接受“這麼說來,天機寺的初衷並非作惡。在你們的計劃裡,我是個什麼作用?”
主持回答“了悟,是一切變異體的根源,當初留下的主體經過千百年的消耗已經虛弱不堪,現在的您是本體大腦的基因重組,是千百年來唯一存活下來的腦部基因體,所以,您才是主體的轉世新生,隻有您最可能激發出新的能量源,恢複本體攜帶的所有記憶,然後啟動飛船,帶著所有的變異生命體回歸母星。如果現在您能接受,天機寺就認您為新的主人,稱您為小主。”
青鸞拒絕“我還沒準備好承擔這麼大的責任,小主以後再說。天機寺大本營在哪裡?我要去親眼看看你們在做什麼。”
主持很痛快地答應“天機寺的大本營在極北之地,最早發展的勢力就是飄渺宗,小主如果想去,隨時吩咐覺緣帶路即可。覺緣是本體直接分化出來的小部分能量源,雖然記憶不全,但是關於出生地的記憶非常完整。當初本體創立那個醫學門派隻是為了賺錢,因為建立研究基地需要大量的財力、物力和人力。後來才發現計劃行不通,變異生命體如果放任不管,有九成九的比例難以完全適應這個星球的環境,都會早早夭折。此外,好多變異生命體因為先知先覺,智商高於普通人,很容易成為法外狂徒,難以被現有的規則和法律束縛,特彆是那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貪念越來越大,破壞力越來越強,無奈之下才有的天機寺。目前的天機寺不但管得普通大眾,也可有效約束皇親貴族。”
青鸞回應“極北之地肯定要去的,但不是現在。等我解決完帝京的恩怨後再說吧。此外,我想知道的是怎樣辨彆變異生命體?你們用什麼工具完成的?”
主持回答“本體發現變異生命體破壞力越來越大後,就借助天機寺的名號建立了多個基站。其實,每個天機寺都是一座基站,世界各國有多少天機寺就有多少基站,每個基站都會不定時地發射不同頻率的電磁波,用以檢測不同種類的變異體。”
青鸞再問“預言我是天下共主,有什麼計劃?”
主持回答“天下共主不是預言,是必要的事實,沒有您的壓製,這個世界最終會暴亂。因為高智商的變異人越來越難以壓製,他們的思想被這個世界同化,很多人隻想在此地稱王稱霸,並沒有回母星的執念。本體擔心的是能力大的人沒有約束力,他已經沒有能力全部解決這些隱患了,幸好有你出現。”
青鸞好奇“如果沒有我,你們會怎麼做?為何我是那個特彆對待?”
主持回答“其實小主的出現是精挑細選,您的祖輩和父輩雙方都是變異生命體,作為帝王家,享受著最好的資源,擁有的是最便利的客觀條件。即使沒有您的成功出現,本體也有最後的手段。小主肯定注意到了最近蠱蟲活動頻繁,其實,大部分厲害的蠱都是本體用母星的感染性病毒結合他自身的基因進行改造出來的,它隻會輕易感染含有本體基因的生命體,本體如果用特殊方式毀滅,那麼這個世界所有含本體基因的生命體都會快速感染蠱毒消亡,包括你我。”
“如果全部消亡,就徹底無法回歸母星了,你們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同歸於儘的,對吧?所以天機寺等了這麼多年。”青鸞繼續說,“天機寺能保持初心的人都是話語權最重的高層,如果沒有這些人壓製,天機寺早就統一天下,稱王稱霸了,對吧?”
主持滿意地點頭“小主果然通透。”
青鸞繼續問“我腦海裡的賈鴻記憶是怎麼回事?這段記憶不屬於這個世界吧?”
主持解釋“為了找尋回家的路,本體經常利用飛船往外發射各種信號,同時也監測回收信號,賈鴻的記憶片段隻是偶爾所得,本體為了給你植入最堅實的道德底線,最牢固的責任信念,所以選擇了賈鴻的記憶片段,她是最純粹的軍魂。”
“天機寺為何把我換走而不是直接帶回天機寺?”青鸞問出了內心最早的疑惑。
主持回答“小主如果生長在皇家,天機寺在您需要淬煉的時候很難隨意插手,畢竟皇家不知道天機寺的目的。之所以不帶您回天機寺,是因為本體無法為您植入七情六欲,感性的東西必須在紅塵曆練中才能生成。小主的任務不但是回歸母星,還要清理這個世界的變異生命體,消除本體給這個世界帶來的異變。如果沒有七情六欲,沒有對這個世界的歸屬感和責任感,小主不會做出最周全的安排。現在的結果就很好,這個世界有您在意的人和事,有您必須要守護的真情,您就會主動去做守護這個世界的安排。解釋了這麼多,您可以相信了悟對這個星球沒有任何惡意了吧?”
青鸞有點讚賞這位宇宙研究員了“如此有底線的生命體,確實能讓我認同,如果沒有了解本體對這個世界做出的這麼多努力,我情願徹底毀滅所有變數,簡單直接,一了百了。但是現在,我有點無法拒絕你們的要求。不愧是高等生物,算無遺策。那麼,王家村的下毒是先皇的旨意吧?夕妃娘娘的孩子為何早夭?”
主持解釋“其實不是下毒,是淬煉,天機寺告訴先皇如果不那麼做,您會夭折。把您送到夕妃身邊,是因為先皇真的很愛夕妃,想給她一個最好的孩子。天機寺告訴先皇,夕妃娘娘的孩子本就是畸形,因為在她懷孕其間曾遭受納蘭皇後的暗算,胎兒先天性心臟發育不全,除非換心臟,不然注定早夭。先皇不想夕妃經曆喪子之痛,還知道您注定要站在人間的頂端,所以讓您做夕妃的孩子,就是想給她最大的保障。您本人就是先皇能給夕妃的最好安排。”
“《巫醫藥經》與《毒脈心經》是怎麼來的?天書又是怎麼回事?”
“《巫醫藥經》是在母星的醫書模板下,本體結合這個星球存在的生物原料改編出來的簡化版,《毒脈心經》是母星比較高深的呼吸吐納功法,基本原理就是把環境中的元素吸納為自身所用,而這裡的毒素就是母星環境中的部分基本元素,所以你能煉化毒素轉為己用。而天書就更簡單了,是本體記憶裡的星海圖,是回家的路。因為是母星文字,所以這個世界的人看不懂,就稱為天書了。天體的運動痕跡又是這個世界文明裡的機關陣法借鑒的基本原理,有些聰明人能看懂部分天體運行的線條,所以就有傳聞它很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