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隻是靜默,並未回應分毫。姬冥嵐有點沉不住氣,說“何必如此忌憚一個小丫頭!我族的巫醫說了,要想解開部族的詛咒,需要大氣運之人的心頭血,這個所謂的天下共主,應該是最具大氣運的人了。我們把她綁回去獻祭,肯定能救部落的勇士。用她一條命換我們幾百個勇士的命,是她天大的造化,下輩子能投個好胎了!”
青鸞站起身,嗤笑一聲說“真是聒噪!誰給你的膽,敢在我麵前放肆!”說話間手伸向姬冥嵐,隻見姿態高傲的女人身不由己地飛向青鸞,纖細的雪白脖頸穩穩地落在青鸞股掌之間。
旁邊的夭灼連忙求饒“女帝手下留情!懇請女帝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她這一回吧!我願意代她受罰!”
青鸞慢慢收攏五指,問“如果我不給你這個麵子呢?”
夭灼腦筋急轉,忙說“女帝留著她的命還有大用!我苗疆有一處祖地,隻有皇室正統嫡係的血才能打開唯一的機關進入。姬冥嵐是最後一位皇家血脈了,如果她死了,您就再也進不去祖地了。這處祖地是天機寺放置苗疆隱衛的地方。”青鸞聽了夭灼的解釋,終於在姬冥嵐咽氣之前隨手拋開了她。從墨英手裡接過錦帕仔細地擦拭著右手,說“你確實會拿捏人心。猜對了,相比拿她的狗命出氣,我確實更想要苗疆的隱衛。不過,你能救她一次,並不代表能保她第二次!如果再敢犯蠢,誰的情麵都沒用!”
夭灼走向被掐暈過去的姬冥嵐跟前,伸手在她身上點了幾處穴道,昏迷的人很快清醒。夭灼說“我這次保你一命,算是還了先皇的養育之恩。以後自己學聰明些,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再招惹青鸞女帝,隻能以死謝罪了。”邊說邊拿出一個玉瓶,用銀針紮破姬公主的額頭眉心處,取了三滴血。被取完眉間血的公主臉色明顯蒼白了許多。她有氣無力地對夭灼抱怨“灼哥哥,你好狠的心,為了彆的女人取我精血。你應該知道眉間血對苗疆女子來說代表的是半條命!你怎麼忍心拿我的命去討好彆的女人!明明我才是最愛你的!”
夭灼搖頭“你不必故意汙蔑我,這眉間血是用來救你命的。而且,你的命還沒珍貴到可以用來討好女帝,彆太高看自己了。如果不想把小命丟在這裡,就帶著你的人快走吧!我言儘於此,你好自為之!”夭灼說完轉身就走,來到青鸞麵前,雙手把玉瓶奉上“女帝,這裡麵的血液足以打開祖地機關,求您放這些蠢貨離開吧!我保證,以後絕不讓她們再有機會出現在你麵前。”
青鸞接過玉瓶,打開蓋子聞了一下,心下了然。“讓她們走吧,墨英,送她一粒回血丹。”墨英走到姬公主麵前,往她嘴裡塞了一粒紅色的丹藥,說“真是便宜你了!再敢來找麻煩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
吃了丹藥的姬公主臉色恢複了許多,原本虛弱到隻能靠兩個侍女攙扶才能勉強站立的身子,幾個呼吸之間就恢複如初,至此才明白這是遇到高人了。她羞愧地向
青鸞行了苗疆迎接貴賓的禮後,招呼著眾人迅速離開了。
場麵安靜下來後,夭灼向青鸞繼續解釋“我本是個棄嬰,不知父母兄弟,從小在獸群裡長大,苗疆王在一次狩獵中,從狐狸洞中撿到了五歲的我,帶回皇宮後不但管我吃穿住用行,還派遣全國名師教導我各項本領,等我成年後更是把皇家唯一能進入祖地的名額給了我,讓我接受了苗疆皇室正統傳承。他活著的時候可謂是用儘一切力量護我平安,給我榮耀,臨死之前隻有一言,讓我在能力範圍內保他女兒一生平安。今天向女帝求情隻為回報養育之恩,請女帝諒解。我夭灼在此承諾,從今往後,但凡女帝有令,我必赴湯蹈火。”
青鸞點頭“你的保證我收到了,接下來的苗疆之行,以你為主導,儘快安頓民生、政務,做好權力交接,不要逼我動用武力奪權。太淵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在苗疆我也隻為帝位名號。苗人治理苗疆的基本理念不變,我會在這裡派遣一支軍隊駐紮,隻為確保苗疆會接受我的統一管理,其他政務不會過多參與,苗疆人的生活習慣和民族信仰都會保留。”
夭灼同意“女帝的政策已是最大限度地包容了苗疆傳承,我相信,會有大多數百姓能接受並擁護您成為新一代的王。更何況您的新政更加利於提升普通百姓的生活水平,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蠢貨,會儘力安撫苗疆百姓的。此外,天機寺在苗疆建立的據點也不少,大山的部族對天機寺的忠誠度比中原人還高,如果女帝以天機寺主人的身份頒布統一政令,應該會事半功倍。”
青鸞從夭灼的話語中聽到了真心實意,她便放心地把任務交給了夭灼具體實施,自己隻是在需要的時候高調出麵一下,安撫民心。至於原本要建立的駐紮軍隊,青鸞早已命令完顏卓接手了苗疆邊界的駐軍,從中挑選了一部分還算忠厚老實的,又摻雜了一些傳信趕來的暗夜堂精英。這些年,青鸞在太當山軍事訓練營中每年輸出的特種兵都不下萬數,五年多積累下來,也有五六萬了,以前都派往各處曆練,如今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在七國建立駐紮兵團,完全可以用這些人做管理者和監督者。
苗疆的政權交接很順利,主要是青鸞女帝天下共主的身份是天機寺給的,當地的民眾對天機寺的信服堪比皇室統治者。登基女帝,隻要過了祖地的考驗,就無人再敢反對,包括曾經在青鸞這裡吃過虧的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