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襄錚還是要說幾句話。
巧兒高高揚起了竹枝掃把,眼看就要抽到他的麵上了。
“彆忙,巧兒姐姐。
我隻說一句話了。
就是小姐你不管怎麼樣誤會我,我都無法解釋了。
但是我要說的是,我這一輩子就隻會有崬晶蘭這樣一個女人,我要一輩子纏著你。”
“隨你的便。我隻把你看成是一個小無賴,或者是一隻癩皮狗,那時我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你。
雖然我這輩子也不嫁人了。”
“走吧,走吧。”
巧兒毫不留情地把大掃把抽在他的腳跟上,一個勁地把他往西苑趕。
到了。
西苑哪裡有什麼客房。隻是廚房和餐廳。可是廚房和餐廳的門緊緊地鎖著。
旁邊有一棚子,亂七八糟地堆放著許多劈開的大柴和沒有劈開的樹乾,還有乾枯的枝條。
這就是崬晶蘭和巧兒所說的上等的客房。
棚子隻有頂,沒有牆壁,劈開的大柴團團圍著一張床。
床上隻有幾捆乾枯了的黃色茅草,這就是崬晶蘭為他準備的上好的金絲被褥。
沈襄錚沒有辦法。
他隻好跳過大柴堆,輕輕地落到床上。
可是他的腳一踏上茅草,就聽的哢嚓一聲,床就四散裂開了。
沈襄錚不及提防,摔倒在茅草上。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就和衣躺在亂柴堆的茅草上。
在當時的紹興城中,沈襄錚家也算得上富貴人家,何曾在這樣狗窩不如的亂草堆中過夜呀。
但是沈襄錚還是忍氣吞聲地躺在茅草上,想要既來之則安之。
但是事與願違,久久不能入眠,腦海中老是回憶剛才的事情。
他剛才說要一輩子永遠纏著崬晶蘭的時候,還伸手拉著了崬晶蘭的左手的衣袖。
崬晶蘭開頭是試圖掙脫開去。
可是沈襄錚用了暗力,既不會扯破她的衣袖,也讓崬晶蘭掙脫不開。
崬晶蘭勃然大怒。
輪動右手臂膀,一個鐵掌抽惡狼,啪地一下,給他的麵頰上狠狠地一下。
當時他是驚呆了。
沒有想到崬晶蘭當真動手打他。
看來嶽父老子沒有把他們的對話傳給崬晶蘭聽呀。
他覺得自己的一番苦心是白費了。
而這一巴掌,讓沈襄錚很是受用。
他的半邊麵孔一下就紅亮亮,而且腫得像個大饅頭。
還有那個丫鬟。
沈襄錚不管何時,總是學著崬晶蘭的口氣,稱她為姐姐。
她的這姐姐丫鬟,看來也非同小可
那竹掃把的小小枝條抽在他的腳跟上,就如一枚燒紅了的鋼釘釘入了他的腳踝上,痛楚難當。
直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看來這個丫鬟也頗有武功。
竹掃把的細小枝條,傳來了她的暗力,不然,怎麼會這樣的痛楚呀。
可是他對這個丫鬟巧兒姐姐沒有半點的恨意。
因為她和崬晶蘭親如姐妹呀。
而且她敢這樣地打他,也是崬晶蘭授意的呀。
就算是崬晶蘭抽他竹鞭子好了。
他思前想後,真不知道怎麼樣應付這個局麵了。
這時他才意識到,他已經深深地珍愛上了崬晶蘭了。
一直到雄雞第一聲啼鳴傳到了柴棚中。
他才懵懵地閉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