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裡覺得很好笑,兩個山包子,居然也是口噴海水的人物,真是不可思議。
這回是兩個營長來詢問他們,有什麼妙法從崇山峻嶺中把糧食運回軍營呀。
景大嵐說,以前,他們聽父親說,三國時有個什麼豬各亮,發明了什麼木牛流馬,其實就是能夠在小山路上推著走的獨輪車。
這是他們父親聽徐濱爺爺講故事得來的。
他們在海島上就製作過這樣的木牛流馬,一個木匠一天就可以製作二頭這樣的木牛。
大家聽了差點笑破了肚皮,三國有個豬各亮,幸虧沒有說成是牛各涼了。
但是當兩位營長向二當家彙報時,二當家的很嚴肅,沒有半點笑意。
二當家的說,這就容易,要兩小弟立即畫出圖形。立即派個連長帶著圖形下去,找十幾個木匠在他們自己家裡作,給他們一天五錢銀子,有錢使得鬼推磨,隻要兩天就足夠了。
難題還在怎麼樣劫,如何讓自己不死兄弟。這是個最大的難題。
右營長獻計說:“我們預先埋伏在險要處,多準備樹木筒子和石頭,看到他們來了,一聲喊滾下來,不就得手了嗎?”
左營長就說不可,不可,押運船上的火銃大炮不是吃素的。
我們衝下去要死多少兄弟,軍糧沒有到手,兄弟們死傷大半,太不劃算了。
他們爭過來,爭過去,老半天,沒有得到一個好方案。
二當家看著打虎兄弟,隻見他們默默地低著頭,一言不發。
二當家看到兩個營長吵夠了,才淡淡地說:“你們兩個都提著籃子讀了兩年私塾,我嗎讀了三年。
我看不識字的瞎子強過讀過書的眼睛亮亮的人。
隻知道寫自己名字的睜眼瞎,是點子最多的人。
所以我要留下這兩兄弟當巡視員。
喂,兩位大員,你們說一說,我覺得你們肚子裡裝了滿滿的好計謀,說出來讓我們都聽聽。
也好讓大家幫著謀劃謀劃,該修正的也修正一下。”
景大嵐說:“主意我到是想了一個,隻是我自己覺得還不成熟。既然要我說,就獻醜了。”
那個打虎兄弟獻的醜是這樣的:
他說我們和二當家的昨天到萬安三十裡外,觀察了贛江的地勢。
贛江在叢山中衝勁很大,水流很急,嘩嘩北上。
在兩岸青山挾持的河段中,我到認為這樣的地方不好劫奪。
但是有時也有一段不長的比較大的轉彎河道,比如扈家彎,隻有七戶人家,三十一人。
在這裡,河道中的水流比較緩慢,兩邊的青山也退後了好些,有了相對的空間。
這樣的地方官軍是比較放心的。我想就要在這樣的地方劫糧。
兩個營長笑了:“你們打老虎是有些計謀,可是在這樣的地方打劫官船,不自尋死路嗎?”
兩個營長都這麼說,兄弟倆自然無話可說了。
二當家的就開言了,他說這叫作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打穀草容易,可是這回是真正的軍家行動了,要懂點兵法才好。
打虎兄弟當然不知道什麼是兵法,可是他們的鬼點子,就不容小看的呀。
散會後,二當家還留著兩兄弟在聚義廳裡,小聲地說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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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到了,埋伏在扈家灣的匪徒們等得有點心煩了。
那天中午,豔陽高掛,一艘懸掛大明的旗幟的武裝船開來了。
二當家的拉長單筒遠視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