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和他的師爺是大象國王巴巴,喜不勝喜。
段師爺立即蘸墨揮毫,一下就謄寫好第二份奏折。
而且弓腰雙手恭送給藍道。
師爺大聲宣讀奏折內容。
藍道就細心對照這副本,看來沒有錯誤。
待師爺一宣讀完畢,藍道就發言了:“你在奏折中說斬獲匪徒三百,儘皆戮首。
還俘虜了其左右兩營營長景大嵐和景小嵐,這根本不符合事實呀。”
知府聽了,覺得藍道行揭穿了他們的鬼把戲,不如先下手為強,立即大聲宣布:
“所有捕快衙役立即執行斬首,將台階下兩營三百匪徒都給我殺了。
還請京師來的三千營協助。”
捕快衙役一聲遵命執行,就氣勢洶洶地衝下台階。
三千營管帶吳友恒也立即拔刀在手。
誰知道他就大聲喝道:“我看誰敢!我們身旁的兩營都是良家子弟,被大小二嵐招來作了內應。
我們才能夠順利占領匪巢,才識破了奸佞叛臣萬安縣令的醜惡麵目。
兩嵐功莫大焉,就也成了匪首,是何道理。
如果這樣胡來,我回到京師,定會向樞密使彙報,你一個小小知府擔當的起嗎?”
管帶越說越生氣。
他說:“沒有崬鏢局帶領著他的徒弟,走繩索越天險,我們也很難攻下這北筆峰天險。
那大匪首的三十護衛,還有部分忠於匪首的匪徒們,是很不好惹的。
我們三千營會死傷多少弟兄。你們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太不像話了吧。”
“現在,我們要把那些死亡人中的匪徒清理出來,把頭顱割下來,就交給知府你去請功吧。
可是我帶來的三百兄弟中間也死了六個。
還有大嵐小嵐也要清理一下,你招收進來的所謂匪徒,也一定要找出來,我們就地厚葬。不準殺良冒功。”
管帶很是起了氣憤,末了還對台階下的官兵們大呼:“兄弟們評一評,我說的對嗎?”
“對呀,誰敢把我們戰死的兄弟當作匪徒,割頭冒功,我們就宰了誰!”
群情激憤,個個站起身來,右手拔出樸刀,高舉雙手,振臂高呼。
知府師爺看到這個場麵,聽到了眾人聲如驚雷,兩人顫顫抖抖,臉色灰白。
那些捕快衙役也一個個交頭接耳,私下議論:
“對呀,如若我們戰死了,按照知府師爺的意思,也可割下頭顱去請功了。
這樣的壞官,太可怕了,還是人嗎,我們還能夠從他,為他辦事情嗎?”
師爺回過神來,就假意謙恭地說:“好呀,是我一時理解錯誤,導致筆下異議,就按照管帶的辦,厚葬戰死的官軍和義軍兄弟。
請管帶和大小二嵐去清理一下,看殺死了多少匪徒。”
半個鐘頭,數目出來了,三千營確實隻死了六個,重傷三個。大小嵐的人,死了十三個,重傷五個。
知府又說話了:“這些戰死的官軍應該厚葬。至於所謂的義軍,是很難分出是匪徒還是義軍,不能憑景大嵐和景小嵐說了算。
我倒是認為,大嵐小嵐還是應該按照師爺奏折上說的,俘獲匪巢左右二營匪頭景大嵐和景小嵐二人。
還有女匪徒如意玉一人,胡捕頭,即刻給我捆綁起來!”
捕頭胡圖靈,是知府的親外甥,他手下的幾個捕快,也是忠實於他的狐朋狗黨。
立刻將他們三人五花大綁,他們也不反抗,隻是順從地讓他們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