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錚高興地撫摸著奴奴黑。
他原以為上了這座石頭峰,就到了最高處,天藍觀就會在下麵了。
可是抬頭一望,前麵一百五十米處,還有一座更加高更加大的石峰。
兩峰底下深深的溝壑中,雲深不見底。
從翻騰的雲霧中,傳來陣陣狼吼狐狸叫的聲音。
還有那貓頭鷹猴麵鷹都在唱和著,讓人毛發倒豎。
這時,一隻五彩鳶鳥,從頭頂飛過,如玉佩碰撞的鳴叫聲,讓人心靈頓時舒坦無比。
沈襄錚記起來了,好像是誰贈給他一首詩,詩中提到鳶鳥。
遇到這種吉祥的大鳥,一定會有好事情的。
他仔細看了看這第二座石峰,發現頂上是一個平坦的大坪,好像是一塊二畝地大的磨刀石。
邊上樹立著一個高三尺腰圍的石墩。
石墩正中有個圓洞,一條鐵鏈從圓洞中穿過,鏈接著那最高的石峰。
對麵一定是天藍觀,那走過這條五百米的鐵鏈子,就一定會看到靜安姑姑了。
圓石墩一米遠處,有個臉盆的洞穴,斜斜地通向石峰肚腹中。
呀,奴奴黑一定是從這個洞穴中爬上來的。好聰明的奴奴黑。
貓有貓路,鼠有鼠道,有人走的石槽,就有狗出進的石洞,古今真理,永遠不會泯滅。
沈襄錚親切的拍了拍奴奴黑的頭頂,就要求它踏上這一裡長的鐵鏈子。
奴奴黑善懂人意,它大吼一聲,從他頭頂上躍過,一下就落在鐵鏈上。
鐵鏈搖晃得好厲害呀,奴奴黑就若無其事地平穩地向前走去。
沈襄錚心中暗想,麻利珀家的狗也欺侮人了。
它也想來當我的師傅,教我走鐵鏈了。
可知我們越天險,走繩索,總比走鐵鏈難度大多了吧。
為了不把那隻無知的奴奴黑晃下無底山澗,他目送它到了對麵的山頂上,才穩穩當當地踏上這條鐵鏈。
可是他錯了,棕絲繩索很保滑,棕絲繩索很粗糙的。
可是鐵鏈就很細膩光滑,加上霧氣大,水露濃,滑溜溜的,走不了一丈,身子一歪,栽了下去。
幸虧身手矯健,他的右手抓住了鐵鏈,接著雙手交替向前,倒不比用雙腳慢。
到了,他一個飛叉上了山頂。
哎呀,他一進山門,就差點闖了大禍。
誰知道鐵鏈上一點點,就有一簇大花,高約五尺。
開放著好大一朵的純藍色的花朵,每一朵都有菜碗大。
而且左右兩邊一丈處,各有一處同樣大小盛開的藍色花簇。
他的身體正好擦著正中這簇花朵團飛過去,花朵搖擺著,但是沒有碰掉一個花瓣。
緊接著是迎麵一堵麻石牌坊,橫聯是用陽文大書天藍觀。
牌坊兩邊的石柱上,就刻著一副對聯。
隻是既不是陽文,也不是陰文,也不像是用筆墨塗抹上去的。
沈襄錚覺得奇怪,這對聯的二十八言,是用什麼方法顯現在石柱上的呀。
他一時想不清楚,覺得不用管它,看看寫了些什麼話。
大邊是:天都危矗三教揚,雲霧翻繞刺九霄。
小邊是:地域災難一心上,冰雪消融唯獨臫。
他看了看,想了想,覺得這不是對聯,應當是一首七絕。
既然來了,又看到了,當首先弄清楚這七絕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