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倭寇被帶到柵欄後麵一棟石頭頂板石頭片牆的小屋子中。
房間窄小,但是很整潔。正麵一張書桌,桌子後麵端坐著一個女郎。
小頭目抬頭一看,隻覺得這個女郎好麵熟。
他不由得低頭想了一下子。
喲,這不是在海上遇見的那個打頭的漁船老大嗎。
那眼睛那鼻翼那整個臉盤,都一點不差呀。
隻是那個船老大是個大男人,這是個女人而已。
隻聽得那女郎身邊一個侍衛一聲威嚴的斷喝:“小東洋,抬起頭來,聽我們的老大訓話。”
“呀,果真是那個船老大。”小頭目心中想。
小頭目還偷空看了一眼那女郎身邊站得筆直的侍衛。
那侍衛三綹長須,紅潤的國字臉,儼然有三國關大聖之風。
隻是他左手中執著的不青龍偃月刀,而是一柄魚叉。
而且右手還按著腰間的寶劍。
隻聽得那女郎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她開口說話了。
“桌下站著的海寇,你姓甚名誰,是何國流竄出來的喪家之犬。”
這聲音和海上船老大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沒有半點差池。
隻是這個小頭目,聽不懂女郎的漢家語言。
可是,侍衛就指著小頭目左邊的倭寇嗎,用客家話說:“你的,快把我們大人的話,翻譯成東洋貓狗一樣的言語,告訴你們的小頭目安信下重子。”
“而且,今天你就是這審訊堂中的翻譯官。”
小頭目大吃一驚,這個侍衛太奇怪了,居然知道身邊有個懂倭語,又懂客家話的人。
更加讓人驚訝不已的是,還知道安信下重子這個名字。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這三個字,在三個倭寇的頭腦中不停地轉動著。
會客家言語的匪徒,抬眼望了望安信下重子。
安信下重子微微地點了點頭。
安信下重子聽了翻譯出來的話語,心中很是憤懣。
他嘰裡呱啦說了一通。
翻譯官照本說成了客家話。
“你是個什麼官吏,你也太不懂禮貌了,我們是戰俘,也有戰俘的尊嚴,我安信下重子,是名家望族之後,不是什麼喪家犬。”
女郎聽了,滿臉嘲諷的笑意,她說了一通話。
“你們倭國內亂,你們安信家族大敗,隻好流落在大洋中,無所適從,還不是喪家犬嗎?你們在大明朝的海疆邊,燒殺擄掠,簡直就是一群沒有人性的豺狼。還談什麼戰俘的尊嚴。因為你們是野狗一樣的強盜,所以不是戰俘,快快跪下。”
這一通話,讓安信下重子麵紅耳赤。但是他們還是不跪下。
女郎大怒,站起身一拍桌子,又是一聲怒喝:“快快跪下。”
這一聲如晴空霹靂炸在安信這三人的頭頂,他們居然不約而同地跪下了。
女郎複又坐下,隻是對侍衛微微一笑。
侍衛一下就讀懂了這笑的意思。
他代替女郎說道:“你們這幾個人的情況,我們了如指掌,你們如果有什麼覺得奇怪,可以問我這個侍衛。”
翻譯官說成了東洋小鬼子的言語。
安信覺得這個女郎好蠢笨,現在機會來,跪一會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