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詠聽到這話,有些驚訝:“大夫人怎麼也是大戶人家的閨女,怎麼會生得如此目光短淺,皇後長伴君側,怎麼也不知道提醒一下。這舉動,要是不知道,還以為是鄉野婦人呢。這乍一聽,我還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嗬嗬,你以為那女人那麼傻麼?她一直想讓瑞玨去幫太子,希望通過鳳鳴這個傻子,坐實這個消息,這樣,瑞玨不幫也要幫了,不是麼?結果,沒想到,搞得滿門抄斬了,她自己也死了,也算是活該了。”京墨冷冷說道。
白蘭無奈搖搖頭:“這做法,倒真是和鳳詠說的,癡傻得就像沒見過市麵的鄉野婦人。這鳳王爺,在官場浮浮沉沉這麼多年,怎麼會看不出呢?她越是這麼做,鳳王爺在朝堂上日子越難過。鳳王爺一直想要為人公正,最後,居然被自己的妻子孩子毀了名聲。當真是不值得了。”
“她也是活該,皇帝隻是滿門抄斬了,要是禍害了鳳姓全族,我看她怎麼死。”京墨冷冷說道。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鳳詠突然緊張起來:“哪位?”
“彆哪位了,是我,陵遊,你快開門。”
鳳詠和京墨對視一下,彼此都感覺不妙,但是聽到陵遊著急的樣子,鳳詠還是趕快開了門。
陵遊急急忙忙進來,對鳳詠和京墨說:“來不及了,山下的弟子上來稟報,山下突然來了軍隊,你們還是彆等了,趕快走吧,不敢保證是不是魏華清的人。”
“什麼?”京墨聽到這個話,有些狐疑的神色,但是看到陵遊著急的樣子,還是轉頭和鳳詠說道:“那我先去安排人手,你們也快些。”
看著京墨離開的背影,陵遊遞給鳳詠一個盒子:“這東西你留著,如果有什麼事情,派人把這個東西送回來,我就派人去救你們。”
鳳詠打開盒子,看到裡麵放著一個玉佩,上麵刻著一個陵字,就是自己第一次看到陵遊玉佩的縮小版:“師傅,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私人的玉佩,是門主玉令的縮小版,隻要拿著這個,所有清蔭閣弟子都會義不容辭把這個交回來給我,並且幫忙攜帶消息或者物件。現在的情況下,我無法幫你什麼,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傾儘一切幫你的。”陵遊說話的樣子很真誠。
鳳詠看到這個,就覺得有些諷刺,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隻有白蘭淡淡說道:“這個東西,當初給過姑父嗎?”
陵遊被白蘭的話,問的有些愣住了,半晌才回話:“沒有,因為……繁縷不需要這個。”
“是姑父不需要還是您沒有給呢?師傅,您到底是清蔭閣的閣主陵遊,還是姑父的師兄陵遊呢?您對姑父,是不是真的,無愧於心呢?您在姑父去世之後,到底是愧疚,還是難過呢?”白蘭說話,依舊是淡淡的,但是這一字一句,都敲擊在陵遊的心上,就像一記記的重錘,讓陵遊喘不過氣來。
陵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
“師傅,很多事情,雖然我不說,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當初的事情,我也是一幕幕都看在眼裡的,正初也好,姑父也好,很多事情,我比任何人看得都明白,而您現在的行為,我也說不好,是對鳳詠的愛護,還是,為了給清蔭閣留下個後手呢?”白蘭淡淡笑著說道:“鳳詠,雖然是一個棄子,但是,在您看來,還是有利用的價值的吧?比如說,您早就知道了,京墨大人和鳳詠的關係,是不是?”
陵遊被這話問得,更加驚訝了:“蘭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我……”
“師傅,我不傻,京墨大人隱姓埋名這麼多年,我不信老閣主和你隻字未提,就算老閣主一字不說,我不信您不會去查證,其實,您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您把鳳詠帶回來,第一,是為了給姑父交代,順利帶回正初。第二,就是為了,讓鳳詠碰上京墨大人,在清蔭閣日後有什麼事情的時候,可以利用這個人情,讓索爾族在背後幫個忙,對吧?”白蘭淡淡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鳳詠突然想起,那日,陵遊問自己的話。
“你認識京墨?”
“京墨大人?不認識,他好像是好奇白蘭,結果走錯房間了,看到我還說我天資不夠之類的,我也沒理他。”
“京墨是索爾族,你如果知道索爾族是什麼,你就該知道,不帶和他有什麼牽扯,你也是,蘭丫頭也是。”
“我倒是不知道這些,我隻記得之前白家大逆就說的是和索爾部落。隻是京墨大人是索爾部落的,我並不知道,這麼多年勢不兩立了,我以為國內沒有索爾族人了。”
“你知道勢不兩立就好,京墨是索爾族大祭司的兒子,是前任閣主特殊安排才留在這的,如果是尋常弟子我不會說,但是你這樣我必須告訴你,以免以後出現什麼誤會。”
“我自是知道的,再說了當年鳳王爺東征西戰,難免會得罪外族的人,讓這種人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是一件好事,我自會小心一些。”
“你知道就好,很多事情我是不想給你帶來麻煩才告訴你,你知道便是,彆的意思我沒有,隻要不深交,京墨這個人還是很值得交的。”
“是,木香師姐說過,京墨大人學的巫醫,醫術精湛,是個很厲害的導師。除了喜歡打聽那些師姐師妹,沒彆的缺點。”
“她倒是說得透徹,不過京墨這個人,雖然喜歡打聽,喜歡調笑,其實本質不壞,從未聽說他與女弟子有什麼,隻是嘴壞罷了。”
“這種前輩倒也是能增添許多樂趣。”
“我把你安排在這裡,一是給你們減少了麻煩,二是方便了正初。正初不是弟子,不方便來回出入弟子院,而且弟子院人多口雜,我們也不想正初一直去。正初比較單純,我不想他被人利用。清蔭閣表麵上看,很和睦很安寧,實際上,不一定如此。有些時候,我與繁縷也身不由己啊。”
“人生在世,總有些不由己的事情,不是麼?隻要開心便好。再說了,誰的生活可以那麼完美呢?皇帝位分夠高了,不也有那麼多不順心的事情嗎?任何一個組織或者國家,人一旦多了,很多事情就容易發生,您也不必都放在心上。順其自然就好。”
“我當然知道你這話說的有理,隻是很多事情吧,你明知道是那個道理,但是依舊看不開。罷了罷了,越想越亂,不如不想。”
“能這樣自然是好了。再說了,清蔭閣的問題,不是你這才開始的,想那麼多乾什麼呢?難道你想做一個名留千史的閣主麼?我可要提醒您,所有大夫都是因為治病救人,名垂千古,而不是因為管理好一個組織名流千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