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你要好好想好其實你有很多選擇的,真的。”
“這句話,也送給您。其實,清蔭閣本身就很討巧,清蔭閣不挑剔出身,什麼人都要,這樣的話,您能保證,這裡麵沒有和京墨大人一樣的人嗎?在我看來,清蔭閣比您想象的,要知名得多。”
“我不願去問那些,總讓人感覺,清蔭閣彆有所圖。”
想到這些,鳳詠便覺得,自己,確實是想太多了。
不管陵遊怎麼樣,至少表麵上還會對正初好,自己想那麼多乾什麼呢?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正初也不是小孩子,難道,誰對他好他自己都不知道麼?
白蘭當然也是好意,自己也知道,她不過是擔心正初這個孩子罷了。
不管正初和她的關係怎麼樣,她是真心拿正初當弟弟,其實大家都能看出來。
白蘭一直是個比較溫和的人,極少數和自己爭吵,就算爭吵,也很快就會和好,但是隻有正初這件事情上,白蘭是認真的。
“唉。”
“怎麼了?這不是還沒走,為什麼這麼傷感?”
“你不懂,師傅,不如表麵上看起來的輕鬆,清蔭閣,很多事情,他還是無能為力的。偌大一個天青山,他也不過是在這些弟子打招呼的時候,才真正是這個閣主。這些日子,我仔細想來,當初,陵遊為了護住繁縷,到底付出了多少,我們都不得而知。京墨說,繁縷對陵遊是特彆的,說的也就是這些。”
“鳳詠,你要知道,每個人人生中,總有這麼個特彆人的存在,比如說,同樣是跟從的人,正初與南星他們,就不一樣,但是正初和小齊,又不一樣,這些就是這樣,沒有理由的。很多東西不是表麵的親近就是真的親近的,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你明白這個意思嗎?”
“你的意思難道是說,陵遊與繁縷的關係,並不是真的那麼親近嗎?可是我明明看到,繁縷對他,確實是不同的。”
“你還是不懂麼?我的意思是說,姑父和師傅,就像是一對夫妻,因為夫妻是沒有血緣的親人,在一起就是一個人,分開則形同陌路,甚至老死不相往來有之。而他們也是,雖然看起來親密無間,但是其實一旦分開,就什麼都不是了。很多時候,他們不過是因為都在為清蔭閣辦事,才會讓人有那種感覺的。雖然表麵上,姑父對師傅,是和對彆人不一樣的,但是你仔細想想,姑父對師傅,真的超越了親情麼?並沒有。至少在姑姑的事情上,他們就不是那麼親密無間,互相理解,不是麼?”
“你什麼意思?”
“姑姑的事情,其實師傅心中根本就覺得是不對的,師傅和正初是一個想法的,覺得人死了就是死了,可是姑父不這麼認為。但是事實呢?其實師傅早就知道,姑父根本不可能起死回生,但是卻放任姑父這麼多年這樣做了,這說明什麼呢?你要知道,彆說是你,就算是正初,他要用心尖血煉丹,我都會拚死反對的,可是師傅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反對一下,也就拉倒了,不然,姑父不會變成那樣,不是麼?但是你如果說他們倆關係疏離,倒也不對,師傅放任姑父隨意用天材地寶,甚至不惜放下清蔭閣的事物,滿天下去尋正初回來,這又說明,他們倆關係也不是那麼遠。但是歸根結底,師傅很大部分,是因為清蔭閣,因為師兄弟情分,而不是因為他們倆關係好,你明白嗎?
這麼說吧,其實師傅畢生最大的追求,是振興清蔭閣,而不是其他。姑父對他,不過是其中必經的風景罷了,不是那麼重要,但也不是那麼不重要。說實話,姑父對他而言,不過是比其他師兄弟關係更加親密,並且大家都為了清蔭閣好而已。如果換成彆的關係好的師兄弟,師傅也會這麼做的。”
“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不是我怎麼會這麼認為,而是事實就是如此。真的在乎一個人,是會想要他好的,不會放任他這樣越來越差,不去乾涉的。不要說什麼乾涉了無用,姑父這些年,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但是他不過是隨便反對了一下,並沒有做那些事情,如果是我,直接停了天材地寶,這樣,姑姑很快便會下葬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
“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說,師傅也想看看,起死回生是不是真的存在,才讓繁縷前輩試驗的?你是想說,師傅拿白夫人當試驗品?”
“難道不是麼?師傅根本不在乎,這些邪門的方子會造成什麼後果,也從未想過,心尖血煉丹對姑父身體的影響,他隻想到自己,想到清蔭閣,想到清蔭閣如果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可以發揚光大,鞏固清蔭閣在這個行業的地位,所以他才會這樣放任不管。他的反對,不過是害怕大家說他冷漠無情所做的表麵文章罷了。”
“你什麼時候這麼想的?還是你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這些事情,我從未……我……我不覺得師傅是這樣的人……他明明……不可能啊……他對正初,一直都視如己出啊……怎麼可能呢……”
“嗬,視如己出?視如己出的人,會眼睜睜看著正初受傷再讓人出手相助嗎?如果我沒猜錯,正初剛剛受傷不久,他就出現了吧?他到底是在做給大家看呢,還是想要救正初呢?如果想要給正初一個教訓,可以在還沒加害正初的時候,就出手相救,正初這麼聰明的孩子,會不明白這些麼?這麼說話,還真讓人不理解呢。”
“你這麼說……倒是有些誅心了……”
“你自己想想吧,正初和我們回來之後,師傅和正初的情況,你就明白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弄得好像我有意在抹黑師傅一樣。”
“蘭兒,我從未有什麼彆的意思,這些事情,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