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都在想,當初若不是被魏華清攔住,我們可能已經在西涼過日子了。我從來不敢奢望,我過什麼樣的日子,我甚至從來不去想,當初如果我沒被人帶走,而是留下來會過多好的日子。我隻想,在現在,我還可以選擇的時候,保住我在乎的人的性命,我有什麼不對呢?
我曾經也冷嘲熱諷他,我甚至恨他,居然同情容妃。但是當我真的仔細掂量過,報仇的後果之後,我退縮了,我不敢了。我承受不起……我做不到。”
“哼,婦人之仁。彆說那些彆的了,你以為你們不做什麼,就可以安度餘生嗎?魏華清不會放過你們的,彆說你們了,就看那些老臣,你們還沒看明白嗎?難道你們希望,你們以後的孩子,和那些秀女一樣,被當成籌碼,找進宮去?
難道你們還想過這,到處都是眼線的日子嗎?我與正初不可能幫你們永遠,就算我們可以,也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一字並肩王在那麼多人保護之下,還這樣,你們還看不出嗎?魏華清根本就是想要一字並肩王吃虧,他是皇帝,派那麼多人去監視,怎麼就能在眼皮底下讓一字並肩王身受重傷?
一字並肩王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想要一刀就完成任務,這個人的功夫也不差。這種人,這麼容易死的麼?鳳詠過去的時間才多短,你想過其中的蹊蹺嗎?”京墨冷冷說道。
鳳詠有些驚訝:“你是說,魏華清特地想要一字並肩王受傷?甚至想要一字並肩王去死?”
“嗯,我仔細看過地方,一字並肩王屋內,是非常空曠的地方,沒有什麼監視的死角,除非這幾個人根本沒在用心,不然,根本不可能發生這個情況。但是你彆忘了,夏耘這個事情,是多重要的事情,魏華清怎麼可能讓這些人不用心?
所以,可能性隻有一個,根本是魏華清授意的,隻要一字並肩王不死就可以。一字並肩王身受重傷,他可以堂而皇之處決夏耘,還可以利用一字並肩王舊部的憤怒,直接接手。反而,如果一字並肩王活著,就沒有這麼輕鬆了。所以,我懷疑,一字並肩王受傷,到後麵太醫跟傻子一樣,根本是魏華清授意的。”京墨冷冷說道。
鳳詠有些不懂了:“可是一字並肩王如果一不小心死了怎麼辦?萬一那些舊部報仇完告老還鄉怎麼辦?”
“嗬,反正我就說這麼多,你們自己想想,是先下手為強,還是不報仇。”京墨冷冷說道:“還有,夏清慕的事情,我自然會想辦法,你們也不用替我去想這個。”
鳳詠皺著眉頭說道:“不用去想這個?我們基本上等同於害死了她父親,你跟我說,不去想?那你是不是可以不去想索爾的仇恨呢?”
“你是不是魔怔了,我讓你不去想,是說我會解決,你以為我說什麼?是個人就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我也一樣。既然是我最開始的事情造成了這個局麵,我去負責不應該嗎?我隻是想給你們時間和空間想想清楚,自己剛剛的想法有多可笑。”京墨冷冷說道。
鳳詠有些不懂:“可笑?蘭兒是當事人,她當然有選擇是否報仇的權力,這有什麼可笑不可笑的,難道您不知道,什麼叫做冤冤相報何時了嗎?”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何曾向彆人報複?我至始至終都是找的他!我不過是想讓他付出代價罷了,這些錯了嗎?難道我索爾就該受這不白之冤嗎?我就活該隱姓埋名這麼多年嗎?你也彆忘了,就算你和瑞玨關係再不好,你的身體裡留著還是鳳姓的血液!鳳姓人這樣,和他有莫大的關聯!你彆想著置身事外,和稀泥!”京墨有些生氣。
鳳詠無奈搖搖頭:“璟晼伯伯,我怎麼就置身事外和稀泥了?蘭兒隻是想說,隻剩下這幾個人了,大家都要注意自己的安危罷了。若是鳳姓族人一個不留,死一個魏華清又有什麼意義呢?再說了,我從未表態說過什麼,怎麼我就和稀泥了呢?”
“嗬,你從未表態嗎?那你看這丫頭是什麼意思呢?你聽完,是什麼意思呢?若是你說出,這仇不報了,我走,我自己報仇,日後也不必相見,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對你無話可說。”京墨皺著眉頭說道。
鳳詠看著京墨有些難以置信:“你這又是什麼意思呢?我又如何了呢?我難道不是一步步都在做報仇的事情嗎?我有的選擇嗎?你們所有人,做什麼之前問過我嗎?秦焱十惡不赦也罷,秦婉儀怎麼樣也罷,你們問過,這是不是合適的時機嗎?你們現在,反而來怪罪我,怪罪我沒有報仇的心思?
難道,我就沒什麼嗎?因為魏華清,死了白家眾人,白芷,小齊,羅青,還有後來的鳳王府所有人,我還能說什麼呢?現在,無非我們是想著,如何報仇的同時,保住大家,這點,誰錯了嗎?難道,我們非要和魏華清鬥得你死我活?
難道我們就要至死方休嗎?外麵的兩個丫頭,剛剛找到親人,我們若是有什麼不測,以後怎麼辦呢?一字並肩王剛剛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我們若是連累了他,他怎麼辦呢?璟晼伯伯,做什麼事情,我們都需要從長計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