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榮心中感慨，自己在投資圈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哪家企業能像鳳凰一樣，短短時間帶來這麼多驚喜的。
若是胡來選擇第二種方式接受投資，未來高領一定會後悔的。
他看到胡來繼續往後翻協議，又繼續說：“當然，還有第三種方式，也是我個人最不建議的方式。”
“就是高領一次性買斷你的‘MQ1型高分子材料’的所有專利和技術，由我們拿去和彆的公司合作。”
“這就意味著，未來‘高分子材料’的所有收益都與你無關了。”
馮榮的聲音恰到好處，他話音說完，胡來也正好看完了整個擬定投資協議的內容。
胡來看了馮榮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索性閉眼思索起來。
合同上的金額確實很誘人，他實在沒想到高領竟然能出到這麼高的價格。
並且高領的合同同樣誘人，第一輪天使輪索要25%股權雖然比常規多一些，但也並非不能接受。
而且一旦運作成功，高領承諾後續A輪還會繼續領投。
最重要的是，高領並不索要控製權，並不會參與經營上的決策。
這是相當優惠的投資方案了，實在難以讓人拒絕。
不過……
好在胡來思索時間並不久，他睜開雙眼，笑著說：“高分子材料的專利，我肯定是不會出售的。”
馮榮點點頭，這個意料之中。
不過胡來接下來卻沒有直接回答投資的問題，反而說起另一件事：
“馮總，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們‘涅槃’明明能賣300元甚至更高的價格，而我們隻賣188元的價格。”
“為什麼‘彩虹’明明能賣三四千元，但為什麼我們隻賣兩千元？”
馮榮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胡來會突然問到這個事。
不過他心裡確實有疑惑，涅槃賣188元還能理解，但“彩虹”各項數據明顯高於同類產品，為什麼隻賣1988元？
哪怕是主打性價比的大米也不會定這麼低的價格！
“我是希望鳳凰有價值。”
“價值？”
“沒錯，一家有價值的公司，一家真正的國貨之光，一家真正的偉大公司！”
“或許要不了多久，‘彩虹’會被指責惡意競爭，會被協會抵製，甚至會因為各種原因被迫下架。”
“但這並不重要，鳳凰的價值理念不死，就終會給國人帶來更好更優的產品。”
胡來雙眼看著馮榮，眼神突然變得深邃。
他的聲音低沉：“馮總，你有理想嗎？”
理想？
馮榮突然愣住，理想？
這個詞好像離自己很遠了。
上一次談理想，還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他腦海裡慢慢回想，卻怎麼也沒有答案。
不知什麼時候，連心中的理想都忘記了。
他的思緒還在遊離，耳邊卻傳來胡來的聲音：
“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我的夢想就是把鳳凰打造成炎國最好的品牌，做出世界上最好的產品！”
“她能撐起炎國人的腰杆，能真正的把炎國製造推上世界之巔，能對著所有看不起我們的人說一句——在座的都是垃圾！”
他聲音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激動。
“所以，我需要找到一群懷著共同理想的夥伴們！”
“我需要與他們一起並肩作戰，一起努力戰鬥！”
“一起永遠地年輕，一起熱淚盈眶！”
胡來聲音又變得低緩。
“所以，我更願意讓每一個真正為公司付出努力的員工獲得股份。”
“讓每一個員工和鳳凰一同成長！”
馮榮心中驚起波瀾，那句“永遠地年輕，永遠地熱淚盈眶”更是驚入靈魂。
何曾少年時，自己也是懷揣炙熱理想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