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下王建國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手心和額頭上的冷寒一直向外冒著,他瞧著身邊的人,都在,都全,窗外也是明媚的太陽,他試探的拍了拍身邊的人。
那是一個青年,叫周愛民,他有過好幾個名字,什麼周澤啊,周君啊,周瑞涵啊,其實最之前也叫建國的,隻是後來跟了王建國後,他覺得這名字不能跟自家大哥重複,既然大哥叫建國,那他就叫愛民,跟隨大哥的腳步,一步一腳印,周愛民覺得自己取的名字特好聽,大哥也沒說啥,所以他就改了這個名字。
他是從山村裡考出去的,從小學習成績優異,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什麼助學金,生活補貼,免學費,都是他成績優異獲得來的,但是城市裡燈紅酒綠,再加上總有彆人誘導,他一個隻知道學習課本裡知識,不懂得外界事物的一個學生,哪懂得什麼東西,慢慢的他就沉醉了進去,學習成績也是一落千丈,後來他看彆人打架鬥毆,抽煙喝酒,他沒敢打架,倒是嘗試著抽煙喝酒,剛接觸酒他就覺得很辣,辣得鑽心,而且很不好喝,他抽了口煙也覺得很辣。
他真的很不理解,為什麼有人喜歡抽煙喝酒,但是有人告訴他這才是真男人的象征,後來他聽取了那些人的意見,認為自己已經變成混跡酒吧的‘真男人’了,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酒吧裡的酒很貴,貴的他已經開始借錢貸款,他開始自我反思,這樣真的對嗎?我這樣是真男人嗎?
他怔愣的看著手裡的啤酒瓶子,喃喃自語道:“這真是我想要的嗎?本以為學習好可以改變命運,但是他們卻又告訴我學習沒用…沒有學校…沒有住所…外債一堆…”好學生誰會天天吞雲吐霧,不學無術,混跡酒吧?
他後悔了,人總是喜歡在錯誤麵前撇清自己:“可……我當初……不是這樣的啊…明明是他們的錯…”說著他就蜷縮在地上,在這冷冽的寒風中穿著僅有的校服外套,淚水打濕了他曾在校園裡學習時磨損的袖子上,校服接納了他後悔的淚水,陰濕了布料。
那時的他其實更快樂,他很享受學習的時光,因為他那時堅信,學習能改變自己的生活,可是他沒能做到。
他哭累了也就睡在了街頭,寒冷的風侵入他的衣服裡,可是校服的料子很保暖,他曾經日日夜夜穿著的,愛惜的衣服又一次保護了他,讓他安分的休息了一晚,夢裡他再次來到了校園裡,他雙唇發抖不可置信的瞧著周圍的景色,是春天,樹葉嫩綠,柵欄裡的花朵紅豔豔的,過不多久,就會有很多蜜蜂被香味吸引過去,他看著夢境裡學生時代的他和同學們追逐打鬨,他想擁抱那時的自己,可抬手間一切景色都沒有了。
看見了那個引誘他抽煙喝酒的男生,那幾個人沒穿校服卻是學校裡的學生,他看到這裡已經沒有怨氣了,看到現在他才恍然明白,哦,原來是自己控製不住,原來是自己不懂,慢慢的他蹲下了,頭慢慢的頭低了下去,雙手環住自己,他感覺到了懷抱的溫暖,他抬起頭,用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眼前擁抱他的人,是那時的他,是在校園中沒有不學無術的他,抱著他的他告訴正在哭,充滿血絲的他“我很快就會回來啦”
夢醒了,他在硌骨頭的水泥地上醒來,校服布料因為他的動作沙沙作響,睜開的眼睛又合上了。
再一次的……
保護了他…………
他後悔了,他這次真的後悔了…
他後悔當初自己的選擇,但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慢慢的他在寒風中睜開雙眸,但是沒有他想象中的寒冷,他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淡黃色的毛發。
愣了兩息,周愛民那時還不叫周愛民,他叫周瑞涵,周瑞涵從寬大的校服袖子裡伸出手摸了摸那淡黃色的毛發,淡黃色的動物站了起來,尾巴搖的速度是相當快,一尾巴就糊了過來,聲音相當清脆:“啪!”
周瑞涵猛地坐了起來,他氣得發抖,他居然被一個狗扇了?周瑞涵的臉頰瞬間腫了起來,周瑞涵本來就覺得自己很難過,這一下子他更委屈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聲音很響亮,大老遠都能聽見聲音,金毛站起來有他坐著那麼高,一舌頭就卷走了他的淚水,另一旁的聲音由遠及近喊道:“皓霸!皓霸!”金毛聽見了耳朵微微一動,轉身速度極快一屁股就把周瑞涵拍一旁去了。
正哭著的周瑞涵被莫名其妙一大片柔軟卻很瓷實的肉拍的躺在了地上,‘噠噠噠’一串急促的腳步聲衝了過來,男人聲音激動:“皓霸!原來你在這裡!害我找得好辛苦!!”說罷男人準備帶著自己的親親小金毛離開這種爛糟糟的小牆角,這時周瑞涵爬了起來哭訴道:“先生!你的狗把我的臉給打傷了!麻煩你賠償給我!”
按理來說普通人根本不會聽,但是男人深知金毛的尾巴打人多疼,男人瞧了一眼周瑞涵臉上腫起來的一片頓時啞口無言,隻能自認,因為他的親親小金毛正在歡快的敲打著他的小腿,真的很痛!!
男人帶著周瑞涵去了醫院,包紮好了傷口,正準備離開時周瑞涵拉住了他的衣角:“你有什麼工作嗎?我欠債了,還不起”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沒有,你去搬磚好了”說罷便走了,男孩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