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地方,你連死都是一種解脫……”
陳清皺著眉:“和資本還挺像。”
“那地方本就是資本累積起的組織。”她搖了搖頭,這才繼續說:“一切以基金會至上,一切為基金會服務。那地方就是賽博朋克的最好縮影。
上層的高層拿非遺物享樂,而下層的基層以生命點燃燭火。你無法想象那些第一次從後室中活著出來的普通人是怎樣進入的第二次後室。
他們甚至連鞋子衣物都不一定能配齊。”
“那你呢?你又是怎樣的一個身份。”
他看著那女人,麵容不見幾分異樣的神色。
“我?”她聽著陳清的話語笑了笑:“我是當年的基金會裡,研究員的總負責人,是所有技術人員中唯一一個與各大投資讚助商認識的人,是唯一一個能夠提供非遺物給他們享樂之人。我就是當年讓基金會變成如今這樣的罪大惡極之人。”
陳清倒吸口冷氣,他臉上也第一次出現了錯愕的神情,他看向那女人,十分不解:“那你為什麼……”
“資本限製了每一個人上升的位置。CEO隻能由CEO的兒子繼承,而你手中花錢購買的股份,也會在一次次股份稀釋中無限趨近於零。
那你猜猜,誰最希望我死?”
陳清鼓掌笑著,樂嗬著回了她:“謔。那可太多了。”
“是啊……那可太多了。資本就是一頭會食人的野獸,他們當年太急於求成了,將這頭野獸放進了基金會裡。現如今,這頭野獸已經將他們給儘數吃光了。”
“你想把這頭野獸給吃下去。”
她笑得嫵媚,舌尖在嘴唇上劃過。
她微微地點了點頭:“誰不想將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企業收入囊中呢?誰不想將自己的銀行賬目變成一串純粹的數字。”
他歎息了一聲,卻也終於笑了起來:“你倒是灑脫。”
“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你不吃人,彆人就要吃了你的。”
他樂嗬著,伸出了自己的手:“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陳清,你所說的契約我同意了。”
那女人卷著耳邊垂落的一縷頭發,眯著眼笑著,眼睛裡有明顯的貪婪:“你不問我為什麼尋找非遺物?”
“你會說真話嗎?”
“那不一定。”
“這個世上……”陳清看著她的雙眼,神色平靜:“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怕的人類是無欲無求的,因為他們心中必然無牽無掛。
你有欲望,那就代表著我與你之間會存在協商的可能。我們隻是合作夥伴,談什麼真情實感。”
那女人笑著,掩著嘴停不下來。